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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狼烟[3/3页]
不是什么好话,想到前任使者的悲惨遭遇,在场张氏众官佐皆面有难色。吴忧看在眼里,嗤笑一声道:“名震天下的大将军麾下,竟无一个须眉男儿!”
此言一出,当即有中书舍人阚统愤然上前道:“下官不才,愿去传话。”
吴忧道:“好!你去与他说,明日午时我去他军营为两边调解,让他排开仪仗迎接。”
张潋高声叫道:“万万不可!这贼子忘恩负义,绝不可信!燕公此去必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吴忧对阚统喝道:“去!”阚统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楚元礼道:“去吧。”阚统这才去了。
吴忧歉意地对张五娘一笑道:“我们可以开始了。”
张五娘亲眼见吴忧将这一班公卿大臣玩弄于鼓掌之间,尽情奚落讥讽,偏偏这些人还不敢发作,对自己这样一个低贱的娼妓却一直这么温和有礼,心中只觉得无比畅快,此刻见吴忧问她,脆生生地道一声:“遵命。”清咳一声,婉转唱道:“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唱的是《诗》中名篇《氓》。声音不大却圆润流畅。柔情似水,婉约哀怨,难为她一个没有练过武艺的弱女子在这么冷的大风地里能唱出这样曲折的韵致。吴忧怔怔地听着,忽然觉得这女子的神态意蕴与亡妻阮君竟有几分相像,由此想起种种往事,不觉痴了。手指悬在空中,竟然忘了伴奏。
吴忧的这种失神看在外人眼里却是另外的涵义了。张潋根本就不去听张五娘唱地什么,眼看今天打不起来了,也乐得早点回去歇息,只是心中不忿:我道他为何今日如此抬举这贱婢。原来是早就看上她了。却害我受这半天腌窝囊气!但现在仰仗吴忧之处甚多,他心怀不满也只有腹诽一下了。不光是张潋不满,以楚元礼的老辣眼光也没有发现吴忧只是沉浸于往事之中了,他心里暗叹一口气,把刚才那个办事十分得力的军官叫来。低声吩咐道,今晚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将张五娘送到吴忧的床上。楚元礼不禁心中疑虑,关于吴忧沉迷酒色的传闻难道是真地?吴忧啊吴忧,千钧一发之际,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举目所及,阚统这人果然有几分胆色。单人匹马冲了萨都的军营。未几。清脆急促的鸣金声召唤城外的兵将们有条不紊地撤回营去了。楚元礼不禁感叹,吴忧。只凭这个名字、这一句话,就生生让这二十万大军停滞一日,只因为他们的统帅要等吴忧的一句话。今天地确是不会有战事了,楚元礼长吁一口气,忽然发现自己的内衣是一片冰凉的汗湿!这千军万马的压迫当真不是好挨得。
张五娘唱完了一段,忐忑不安地停了下来,一双秋水似的眸子偷偷打量着吴忧,心中砰砰乱跳。如同许多爱做梦地女孩子一样,这一刻在她心中认定,吴忧就是她等待多年地白马王子。
“人生真是太寂寞啊。一场大戏,眼看就要尸山血海人头滚滚,演员和观众都拭目以待,忽然又不演了,是不是很好笑?哈哈,哈哈哈----”吴忧一瞬间心智有点迷乱,癫狂地笑了起来。那散乱的眼神、失控的神态与之前那个温润略带尖刻的形象判若两人。云州众兵将见惯了他这样时而发作的情绪波动,倒是不以为意,只是圣京地一班人噤若寒蝉,大气儿不敢出一口就告退溜走了。
吴忧神智完全恢复清明是在黄昏时分,陈玄一脸忧愁地望着他,屋子里散发出浓烈的酒香味儿。狄稷、罗奴儿、罗兴等将领站在稍远处。
“陈先生,见笑了。”吴忧清明的眼神中弥漫着忧伤,“我只是忽然想起了小君,失态了。”
回答他的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叹息声中,陈玄摆出笔墨纸砚,亲自磨起墨来。
“先生这是何意?”吴忧有点不解地问道。
“请主公留下遗书。”陈玄表情凝重地道。
“你们也觉得我时日无多了么?”吴忧胡子拉碴的脸上看不出喜忧,好似在谈论别人地事情。
“近来主公地病发作愈发频繁,眼下兵凶战危,为防不测,玄等敢请主公立下遗书,免生祸端。圣京之战虽可定天下格局,云州却是我们的根本。根基不稳,纵使赌赢了这天下大局又有何用?”陈玄沉痛地道。众将也是神色黯然。
“你们说得对,我今年三十三岁了,经历过地战争、阴谋数不胜数,身体和精神都每况日下,十几年来我转战大周南北,见识了各路英雄豪杰,树立了仇敌也得到了朋友,我拥有全天下最美的女人,我得到了她们的欢心却也一个个伤透了她们的心,我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我的事业必定后继有人……”吴忧强打起精神环视众人,笑道:“别都哭丧着脸了,我还没死呢!都打起精神来!陈先生,有劳您执笔,今日在场众人都是见证人,我吴忧在此立下遗嘱……”
陈玄提醒道:“主公,我等皆是云州部属,做见证人有所不便。若立遗嘱,当请几位身份尊贵、刚正不阿的公卿大臣作为见证。属下冒昧,请了太仆黄镇恶、侍中言行一、太中大夫丁弥、司隶校尉张英、大将军府长史楚元礼五位大人来与将军共进晚餐,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快到了。这五位大人可以作为主公遗嘱的见证人。”
吴忧道:“如此也好,趁他们还没到,我来说,你来写,到时候请这几位大人过目后画押作证便是了。前后的废话你自己看着办,最要紧的是这个,我的儿女们云州继承权优先顺位为:长子芒(阮香所出)、女筱筱(阮君所出)、次子笏(宁霜所出)。我百年之后,莫湘监国摄政直至继承人成年,其次为陈笠、陆舒。”陈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吴忧道:“你是否顾虑筱筱已经成了清河的继承人?”
陈玄皱着眉头思索一会儿,释然道:“都是主公的骨血,侍奉女主又有何妨!”笔走龙蛇一蹴而就,片刻工夫就将吴忧的遗嘱写就,交给吴忧过目后用印。了解了这桩大事,吴忧正想放松一下,一名金赤乌的传令官疾趋入门禀报道:“苏谒将军护送主母求见。”
吴忧一愣,苏谒自从上次一去一直毫无音信,这次突然回来必有原因,而他护送而来的“主母”是哪一个吴忧就根本摸不着头脑。本能上吴忧感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当即吩咐传见。待到两人进来,苏谒也便罢了,吴忧一见传令官口中的“主母”着实吓了一跳道:“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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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狼烟[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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