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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狼烟[2/3页]
周紫罗兰龙旗漫卷,张家的金狮旗与云州烈火金赤乌旗位列其后,烈火金赤乌战旗虽然不若龙旗与狮旗的威武尊贵,却带有别样的张扬霸气和浓烈杀气。乌云汇聚,雷声隐隐。猎猎大风卷起无边尘沙。城外二里起一直连到天边。都是萨都地军队,黑漆漆地军装。静穆的队列,蕴藏着无限杀机,给人以浓的化不开的压迫感。
城上将士严阵以待,身为主帅地吴忧与张潋不去指挥军队,却对坐城头着棋。吴忧身着玄色云龙锦绣战袍,内着铠,头戴盔,身后两名关外大汉,斜搭罩衫,半敞着胸怀,露出筋肉虬结地健硕雄躯,一捧尚方宝剑,一抱丈二钢枪,吴忧神态自若,对城外萨都的如山兵阵视若无睹。相比较而言,张潋与他身后的两名侍儿就显得过于柔弱秀气,张潋裹着厚厚的皮裘,脸色惨白如纸,颤颤巍巍,看上去好像随时会晕倒过去,半天才走上一步,不时担心地张望城下,根本无心棋局。
将近半个终点地枯燥等待之后,张潋终于忍不住这高空吹风的折磨,问吴忧道:“燕公,使者怎么还不回来?如果还要等很久地话,我希望能先回去……”
“主公!”楚元礼见张潋说出如此窝囊之语,以致所有在场地张家将士都挂不住脸,吴忧此举的意义他早已反复叮嘱过张潋,今日吴忧这一番做派就是想以此鼓励军心士气,只要将士们看见这两家主帅并肩登城,萨都地一切阴谋鼓动都站不住脚,毕竟萨都统帅地这支军队一向是效忠于张家的,萨都反叛是在行险,只要能在气势上压倒他,不排除策动其部下反正的可能性。
“交涉往来,至少要一个钟点,空坐下棋委实无聊,咱们不如欣赏乐舞----在这城楼之上,如何?”吴忧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说不上来是讥诮还是蔑视,他前后见到这位大舅哥两次,却是截然不同的两副面目,不知是阴谋诡计抹杀了原本那个温润如玉地佳公子,还是权力地毒药让他显露出懦弱的本相,对其种种倒行逆施,吴忧心中厌恶,无奈现在却是与他绑在了同一条船上。要让张家部队听令还得仰仗他的身份。
“恐怕没有歌妓敢在这万军阵前献艺吧?”张潋道。
“据我所知是有一个的,”吴忧认真的样子好像俩人是一起逛窑子地采花同道,“京师善艺坊的头牌张五娘色艺双馨,尤其胆大,我看不妨派人延请过来。”
张潋脸色顿时变了,别人他不知道,这张五娘是谁他可是太清楚不过了,这是张静洁的女儿,说起来还是他的堂妹,张静洁获罪伏诛后,家中男丁全被诛杀,女眷则全部充入乐坊甚至营妓,张潋处理此事时心狠手辣,丝毫不顾及亲戚恩义。现在吴忧忽然提起这个由头,让他心里着实一跳。但此时身体的病痛折磨、天气的阴暗寒冷加上这嘈杂喧嚣地环境都让他难受得要死,恨不得立刻结束这一切,哪怕是打败了投降也好。所以他干脆挥挥手,一个侍卫军官立即去找这个张五娘去了。
军令如火,不过一刻钟功夫,一乘双人小轿飞也似地将那名叫张五娘的歌妓抬到了。不过有点儿美中不足地是,这位歌妓并不如传说中的那么胆大,一听说要去“两军阵前”献艺哭天喊地也不肯来,那名去接她的侍从官是将她绑了塞在轿子里抬来的。
这位被机缘巧合推到人前的张五娘一直哭哭啼啼,即便当着仇人张潋的面也没有什么气骨可言,张潋心烦意乱,当即命令将她拉出去赏一顿棒子。吴忧却道不用,推开棋坪,走到这哭哭啼啼地歌妓跟前,抬起她精致的瓜子脸儿,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张五娘一怔,随即畏缩地摇头,吴忧微笑了一下,半强迫地让张五娘的眼睛与他对视,又轻声说了一句话,于是这个娇滴滴的张五娘就如同梦魇了一般。娇靥犹带泪痕却毅然决然地点了下头。
张五娘努力站直身躯,款款对张潋和吴忧施礼道:“小女子有两个小小的不情之请,若能蒙大将军开恩允准,愿在两军阵前为我将士献艺。”
吴忧大笑起来,抢在张潋之前道:“是什么请求?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替大将军答应了。也算对巾帼英雄表示地一点小小敬意。”张潋没有反应。
张五娘道:“小女子第一个请求,是赦免我家人罪名,只望女眷能脱籍为民,男丁尸首能归葬祖茔。”
“这可真是晦气,赦免几个罪犯埋几个死人的事情也值当这么郑重么。准了。怎样大将军?”吴忧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张潋商量似的道。张潋不满地哼了一声,没有反对。楚元礼叫过刚才请人的那个侍从军官,道:“去办好这件事。”
张五娘见这样一件天大的难事三言两语就办妥了,受到鼓舞,又道:“小女子第二个请求,是请大将军与燕公为小女子伴奏。”说完了这句话。张五娘的眼神勇敢地直视着张潋。
张潋被她地胆大妄为气青了脸。一个乐坊的歌妓,居然敢要求堂堂大将军与公爵为她伴奏。谁给她的胆子?难道是吴忧特意用这种方式羞辱他么?吴忧就是用这种方法来鼓舞士气的么?是可忍孰不可忍!就在张潋怒气冲冲想要拍案而起的时候,楚元礼瘦削有力地手拉住了他地袖子,楚元礼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张潋的怒气消去大半:“他忍得,我们为何忍不得?”张潋脸上露出一个比苦瓜还苦的笑容来道:“就依你。”那名军官的办事效率真不是吹的,绑架张五娘地同时连她的乐器班子一并带到,楚元礼决定回去以后要查查这人的履历,办事这么有效率的下属并不常见,碰上一个一定要好好提拔重用一下。
张潋接过楚元礼递过来的筑击了一下,勉强算是尽了义务,吴忧却是取了一个铁线琵琶,丁丁淙淙调起音来。在两军一片嘈杂声中,断断续续的乐声有种别样地清冷静肃。
随着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一名传令官飞奔而至,“报大将军,使者被萨都割去鼻子驱逐回来,萨都要求大将军一个钟头内亲自去他营地才可商议!”
“岂有此理,反了他了!”张潋气得声音都变调了。他的手哆嗦着,好像要摸点什么东西摔碎砸烂,手边正好是装满棋子地棋钵,他一把抓起棋钵举了起来。正在这时,吴忧的琵琶猛然拨出一轮高音,张潋心中一惊,两眼正对上吴忧深邃冷冽的眼神,不知怎地这棋钵就不敢摔下去,慢慢慢慢地放回原位。
吴忧环顾道:“谁敢替我去给萨都传句话?”
看吴忧这口气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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