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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父子兄弟 (十一)[3/3页]
人兴事非,看眼下朝情势,再要补的阁臣,也只他和马齐二人大有可能,他若这个时候胡来,岂非自断前程?”
“这——父亲如何知道?”似是看出了张懋龄引而未的言辞,张鹏翮缓缓道,“入阁之事皇上同我提过,我坚辞了。”张懋龄分明是一脸的惊异之情,他没敢问父亲这么做的缘由,而张鹏翮也不愿再说,“于为父而言,所求的早非这些个高低虚名。朝为官,一身荣辱沉浮无定,权谋之术也只手段罢了,倘能持身秉正而得矜全,便是万分不易了。体天心而顺民心,方才是为官真义,至于旁人如何论我,且由得此辈去说。”
张懋龄虽说仍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应道,“儿子晓得了。父亲所言,正是朱子所释,‘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张鹏翮略一颔,“你去见他,看着说罢。再让他仔细想想两个人——李光地、赵申乔,他会明白的。”张懋龄若是明白张鹏翮的未之意,便也不会有那些许不解了。令张鹏翮为铭心的一事,便是月前的召对,他为丁父忧之事请回原籍守制,康熙不允,以李光地故事慰其夺情留任,待富宁安回朝,再令回籍。然张鹏翮如何也不敢忘,李光地当年本应归乡守制,然留恋名位而夺情留京,为此事得了彭鹏的一本惊世严参,李氏“卖友”、“伪道学”之名就此流布于举朝上下,前车之鉴,张鹏翮如何肯应?孰料康熙一番话,实令他惊出一身冷汗:
“朕当日令李光地自辩,乃是试他之举,他若知道自己德行有亏,朕便不会让彭鹏用这种方式去“告诉”他。换了赵申乔也一样,他为一己私意,行事刻戾不能容人,倒是打着为朕办差的幌子,那今日苏克济参儿子赵凤诏贪赃三十余万两,朕便让他自己审,岂非也是全他令名?他二人都是能臣,朕也都信之用之,惟是以一个私意混蒙于朕,这便是朕不能容处。何谓无私?噶礼尚,你肯直言告朕赵凤诏夙有贪行;噶礼伏诛,张伯行刚愎自用,你也肯参他,这就是名臣典范,朕骂你的时日虽多,却是信重于你。如今赵申乔自己要辞官,朕就准他,也没人来参你,你还不肯夺一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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