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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6 章 癫僧(11)[1/3页]

  身体的痛苦暂时减弱了心里的痛苦。

  冰冷的理智渐渐回归。

  他决不能把他的亲人和爱人拖入灾难。

  也决不会向那个女人屈服。

  他只能消失,永远消失。

  不是死,死了会留下尸体,以显亭侯府的势力,很可能会寻到尸体,届时他的亲人、爱人将陷入怎样的悲痛。他不能如此。

  而知晓过往的他已经无法再面对他熟悉的人。

  至于消失后那个女人会不会报复性地抖搂出他的身世,他想,只要不是蠢货,就应该知晓,得罪与自己有亲戚关系显亭侯府,并牵连母家对她毫无益处。

  很快,快得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在某个夜晚,他斩下自己满头的乌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

  从此这个世上少了个侯府世子,多了个无名僧人。

  他走过最贫困的村落,看过最不公的事件,遍阅人世疾苦、尝尽世态炎凉、目睹血腥无奈,也体验过人间温暖。じ☆veWWω.ЫKメS.иEt✾ ั

  他不停地走,不停地走,从不敢在一个地方长久停留。

  除了怕暴露身份,还因为,他会不定时地发狂疾。

  是从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开始的。

  他从噩梦中惊醒,巨大的痛苦吞没了他,像河堤无法承载暴涨的水量,突然间分崩离析。他揪着自己的胸口,呼吸急促,犹觉喘不过气来,陷入迷乱和癫狂。开始嘶声大喊,摔打撞墙,悲声嚎哭。本能地发泄着满心的痛苦、悲愤、不甘和绝望。他失智一般冲入雨中,在雨地泥泞中奔跑,最后失去知觉。

  醒来后,他身上带伤,病了一场。身体的虚弱憔悴换来心态的平和,他就这样艰难地行走在自己修行的路上。

  他越走越远,直到有一日,走出魏国。

  然而狂疾却如附骨之蛆,一直伴随着他,就像一个重症病人身上无法根治的伤痛。慢慢的,他习惯了它的存在,学会了与它共处。

  洞窟内陷入长久的寂静,古墓一般的寂静。

  阿依慕睁着大大的眼睛,声音颤抖:“师傅,那个……那个世子,就是您是吗?”

  了空低着头,面容落在阴影中,他没有回答,手指神经质地去摸榻下的锁链,却突然想到阿依慕还在这里,身体僵住。

  阿依慕目中漫起薄泪,上前一步,跪坐在他面前,柔声道:“师傅,我帮你。”轻轻取过他手中的锁链。

  他还保持着低头拿锁链的姿势,没有动作,亦没有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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