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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正义(十六)[3/3页]
儿对不住了。
畜牲日本鬼子说他们笃信佛教,敬畏神灵,呸!全是骗人的鬼话。当时不少人跑到寺庙庵观避灾,结果呢?不要说市民百姓,就是和尚尼姑也照样被杀被奸。南京一带有名的和尚隆敬、隆慧,尼姑真行、灯高、灯元都是在畜牲的进城第一天在庙庵中被杀掉的。畜牲日本兵还常以辱杀僧人取乐,他们于强奸轮奸少女后,抓来僧人令其向受害者行奸,有敢违者即割去生殖器致死。这些浑身长毛的畜牲!
在医院醒过来,我木瞪瞪地看着围护我的人们,安格尔护士流着泪说我疯了。我没疯,疯了的是静缘。她是我的壳,我是她的灵魂,我找到了仇人,我每天唾骂、控诉他们,叫他们永远不得安宁。
十七岁的潘秀英从泥土里走了出来。她的短发几乎是竖了起来,蓝士林褂子上挂满血迹。她的一双大眼睛像凝结了千年的火焰。
我要控诉鬼子,是鬼子杀了我的家,杀死了中国人无数好端端的家!
鬼子打进南京时,我才结婚几个月,怀上了孩子。在白下路德昌机器厂做工的丈夫带着婆婆和我进了难民区。一看人太多,我丈夫说自家门口有可藏身的防空洞,就返了回来。听说他师傅被鬼子打中七枪死了,他急忙去中华门外埋师傅。
他回到家同我没说几句话,鬼子就叽哩哇啦地来了。我和婆婆赶紧钻进地洞,丈夫在上面盖了些杂物,躲到了后院。鬼子进门后用刺刀乱捅乱翻,很快发现了地洞,枪拴拉得哗哗响,我和婆婆被逼着爬出了洞口。婆婆的脚跟还没站稳,白光一闪,头就飞了出去,滚出一丈多远。接着我的脖子也挨了一刀,刀锋碰到了我的喉咙。我昏死过去。
鬼子走后,丈夫跑到前院,一见这个光景,他的身子一抽,全身发出折断的闷声。他跪在我身边,抱着我又晃又喊,用泪洗我的脸。迷迷糊糊看到了他的脸,我说:“世金,世金,我不行了。”我的脖子还像被刀子一下一下地割。他把婆婆的头捧起来放进蒲包,找来几个邻居帮忙,把我抬到鼓楼医院。
他得回去给婆婆收殓,不想路上被鬼子抓了夫。八天后回到医院,我已不能说话了,我死了。在此之前我流产了,我们三个月的血淋淋的骨肉放在我身边盆子里。我的家死了,我的丈夫空了。
幼女丁小姑娘被13个兽兵轮奸,在凄厉的呼喊声中被割去小腹致死。
姚家隆的妻子在斩龙桥被奸杀,她八岁的幼儿和三岁的幼女在一旁号泣,被兽兵用枪尖挑着肛门扔进燃烧的大火。
年近古稀的老妇谢善真在东岳庙被奸后,兽兵用刀刺杀,还用竹杆插穿她的阴部取乐。
民妇陶汤氏遭轮奸后,又被剖腹断肢,逐块投入火中焚烧。
她们在控诉!
雨花台2万多受难者的冤魂在控诉!
中山码头2万5干受难者的冤魂在控诉!
鱼雷营9千受难者的冤魂在控诉!
燕子矶5万多受难者的冤魂在控诉!
光华门,汉中门,紫金山,安全区……
34万亡魂汇聚成黑色的大火,熊熊燃烧。
为了逃脱罪责,遮掩罪行,日本军方和政府采取了多种措施。
1939年2月,日军军部下发了一个《限制自支返日言论》的密令,举凡“作战军队,经侦察后,无一不犯杀人、强盗或强奸罪”,“强奸后,或者给予金钱遣去,或者于事后杀之以灭口”’“我等有时将中国战俘排列成行,然后用机枪扫射之,以测验军火之效力”等等,对于这些,归国士兵都严禁谈论。
在日本司法省密档中有一份叫作《散布谣言事件一览》的文件,为1938年度思想特别研究员西谷彻检察官所写,记载了因违反密令而受处罚的事例。比如,一个尉官说:“我们在南京时,有五、六个中国女学生替我们做饭,烧完饭要离开时,我们把她们全杀了。有个走投无路的八岁男孩在哭泣,我的部下把他抱起来,因为小孩反抗,其他士兵就把他刺死……”这个尉官被判监禁三个月;一个老兵说:“在战地,日本士兵三四个人一组到中国老百姓家抢猪抢鸡,或强奸女人,把俘虏五六个人排成一列,用刺刀刺杀”,他因而被判监禁四个月;另有一个士兵说:“日军真乱来,最近从大陆回来的士兵说,日本士兵由于没尝过杀人的滋味,想杀杀看,就大杀被俘中国士兵和农民”,他被判监禁八个月。
皇亲自然在最严密的保护层中。
日本投降后,以当时日本政府及军部意志混乱、怕军队对天皇诏书生疑为由,朝香宫于8月17日亲抵他曾经的嗜血之地,与中国派遣军司令官冈村宁次密谈,从后来战犯庇护自己罪行的手段和事实来看,他不会不为自己的罪恶进行清扫。冈村宁次与包括最高统帅在内的国民政府诸多高官关系甚密,后来连他本人这个侵华一号战犯也得已逃脱审判。而对朝香宫这样一个罪恶昭彰的大战犯,国民政府在给国际军事法庭的战犯名单上从未提起。死难者的血债被埋得更深,死难者再一次受难。
朝香宫终未被送上法庭。另外的几名屠城主犯,日军第十军军长柳川平昭1944年病死;会攻南京的第十六师团长中岛于1945年10月死亡,他们真的死了吗?第十八师团长牛岛与第一一四师长末松下落不明,他们是战死了?是自杀了?还是藏匿起来了?成了历史之谜。
他们中的两个,第十军参谋长田边盛武被印尼爪哇军事法庭处决;第六师团长谷寿夫在巢鸭监狱被关押半年后,被作为乙级战犯,于1946年8月引渡到中国受审。在中国政府提出要求之时,美国有关人员同中国法官还有一段莫名其妙的交涉。盟军总部法务处处长卡本德忽然跑到东京帝国饭店的中国法官住处,问梅汝璈对此事有什么个人意见。他似乎很严谨,对梅汝璈说:“我担心中国法庭能否给谷寿夫一个‘公正审判’,至少做出一个‘公正审判’的样子”。
“你放心,”梅汝璈明白了卡本德的来意,直感到受难国人的血浪在胸口激溅,他义正辞严地对卡本德说:“根据一般国际法原则和远东委员会处理日本战犯的决议,对于乙、丙级战犯,如直接受害国引渡,盟军总部是不能拒绝的。”
虽然刘建业在法庭庭审期间竭尽全力,利用各种手段和方式,为把日本天皇及其皇室成员送上军事法庭受审制造舆论压力。但是,美国政府出于统治日本的政治需要,采取了各种手段,强行压制住了各方的舆论。麦克阿瑟也多次在不同场合对刘建业旁敲侧击,提醒他作为盟军驻日占领军的一部分,必须与盟军最高司令部的步调保持一致,不能自行其是。而来自国内政府方面的各种信号也像刘建业表示,在某些方面他不能走得太远,否则,后果将是很严重的。
刘建业在实际操作的时候,也逐渐感觉到了来自各方的强大压力和掣肘。这一切不能不让刘建业感到灰心丧气。
“为什么明明知道那些人手上沾满了罪恶,证据也很充分,我就是没有办法把他们送上军事法庭接受历史的审判?难道这就是政治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种政治未免也太黑暗了。”站在东京居所的阳台上,刘建业披着一件大衣,看着满天的星斗默默苦思。
“大哥,你不要太自责了。我知道你的心里很苦。”王靖芸靠在刘建业的肩上说道。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犯下了滔天罪恶的野兽好端端的活着,却没有办法把他们送上军事法庭受审,我的心里实在不能平静。”刘建业搂住妻子的肩膀,说道。
“大哥,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但是,这些事情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力量所能办的到了。你就不用这样自责了。”
“我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面就充满了血腥的杀戮场面。我感到我对不起那些无辜的亡魂。我不能把那些罪犯送上军事法庭,我感到我自己有罪。”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已经尽了你所有的力量了。你就不必这样自责了。”
“我害怕这样的姑息养奸,有朝一日,日本人会再次咬我们中国一口。”
“这是那些大人物考虑的事情,我们能做什么呢?”
“我想过了,实在不行的话,即使那些大人物不愿追究这些人的罪行,我也绝对不能放过他们。即使赌上我所有的前程,我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逍遥法外。”
“大哥,你是想要做什么?难道,你是想……”王靖芸惊讶得说。
“有些事情,女人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对了,孩子们怎么样?”刘建业问道。
“旻文正带着他们一起玩呢。子浩很照顾刚一岁大的妹妹紫雁,正教她学走路。”王靖芸说道。oo-┈→ωωW.bKXS.иΣㄒ༊
子浩是吴旻文所生的,紫雁则是王靖芸生下的。
“我打算等他们再大一些,就送他们到欧洲去上学生活,到时候,你和旻文也一起去。”刘建业低声地说。
“为什么有这个打算?难道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吗?”王靖芸带着疑惑的问。
“现在形势很微妙啊。以后会怎么样,还很难说。”刘建业叹了一口气说到。
“我听你的。我们走了以后,大哥一定要保重自己。”虽然对刘建业的安排不能理解,但是,王靖芸并没有多问,她相信刘建业这样做总是有深意的。
“夜里露水快要来了,还是快进去休息睡觉吧。我还要考虑一些事情。你们就不要等我了。”刘建业夹紧了大衣,说道。
“大哥也要早点睡。”
“你先回去吧。我想完了事情,自己会去睡觉的。”
第三百三十七章 正义(十六)[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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