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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3)牌局闲话[3/3页]
同僚们也都是靠着精湛过人的技艺杂学安身立命的,一个个的才干也都不差,他凭什么升官升得这么快,盖过大多数同僚?说到底,还就是因为他梁体仁勤谨本分当差之外,还“多才”“多能”嘛,是长官眼中难得的“人才”嘛,本职兼带管,立功的机会也多嘛,又没什么人敢刻意打压或抢功,因此在西北治下,类似梁体仁这样的“人才”想不升官都难,这就是人心所向啊。
俞文豹倒不知道梁体仁这会儿在心里翻转回环的感慨着,他虽然承认梁体仁说的很有道理,但他也自有定见,作为“征收税务”的税官,当然不会人云亦云。齐民编户也好,唯才是举也好,百年树人也好,虽然都重要,但归根结底,不都得仰赖财赋税入么?西北幕府直接设置“税课提举司”,下隶“税目稽核厅”、“征收税务”、税务巡检局,其实就是明显倾向于故宋皇朝将天下财赋税入集权于朝廷的做法,虽然不象有宋一朝那样设置了“三司使”、“转运使司”,但实际上做来比故宋皇帝还狠三分,西北幕府控制和汲取财税的种种手段可是比本朝太祖高皇帝要高明太多了,太祖高皇帝虽然权谋不凡手段厉害,说到底他骨子里还就是一个铿吝的流民农夫,难免会在某些地方露出穷家小户的小家子气格局,太祖高皇帝当初为子孙谋而殚精竭虑制定的不少“祖制”至今遗祸子孙匪浅,讽刺之极,真不知道该怎么评说了。
“圣人有云: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归根到底,还不就是钱粮吗?”俞文豹亮出自己的看法,“齐民编户也好,招揽人才也好,没有钱粮,你们说说,能干成哪一样?安邦治国,简而言之,就是识人用人理财用财的勾当。没有我们税官,你俩啥也别干了。”
户曹的从七品“佥书”林霖也不能不承认这点,“那是这么个理。说到这个支应钱粮,我西北在秘谍暗探上似乎靡费太过,很是招人物议啊。本朝有锦衣府,有缉事厂,有鹰扬左卫右卫,有内阁刺史部,有兵部的职方、提塘,有天下兵马都督府的军情所,而我西北则有内务安全署锄奸、巡捕诸营,有兵曹职方、提塘,有审计院之审计勾考,有监察院的巡访使、观风使,有刑法曹下面的提刑按察行署,有审理院的巡察司,有税课提举司的税务巡检局,有银钱总署,有通政司曲艺巡演局,有军府秘谍司、斥候局,有军府直属枢密白室,有军府大断事官,有赏金会馆,听说还有秘谍总部,还有什么枢密黑室,诸侦缉秘探衙署分权相竞,左右得以制衡,难以一家独大,因而幕府有谍探之用,却少惨毒之名,唯独钱粮支应这一节,未免太过……”
由于平虏侯的家学渊源,加上雷瑾本身又是从险恶鬼谲的江湖黑道上经年打滚厮拼,杀出一条黑暗血路的奢遮人物,从他自身践行的经验上也深知谍探的十分要紧,他本身精通刺探和间谍的各个方面,向来也极其重视谍探的编制给养和派遣使用,因此西北的秘谍暗探在平虏侯雷瑾的直接掌控下,在运用上以“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为宗旨,讲究“慎密而不出”,行事务以秘密为先,以守密为宝,根本不允许肆无忌惮的公开缉捕人犯,就算公开拿人也只能借用刑法曹、巡捕营等衙署的名义,这也是西北秘谍的铁律。如此一来,秘谍暗探仗势欺人,无端骚扰百姓的事情自然也就很少,不大可能出现锦衣府或者鹰扬左卫右卫那样公然拷掠勒索士民官绅的情弊,就算某位秘谍当众公开亮明身份,如果没有相关的公案文牍或者长官手令,官民也都是可以抗命不奉,甚至可以当场扣押,缚送有司勘验鞫问。不过,正如林霖所言,秘谍侦缉衙署支应钱粮也是相当之大的,亦为不少人所诟病攻讦。
梁体仁听林霖这么一说,嘿然一笑,道:“你们是户曹主簿厅三科,又不是度支司出纳厅三科,钱粮支应现也不是你们该管,何苦来哉?要担心谍探衙署钱粮支应太过,那也该是监察院的言官出声才对,要不审计院的审计官讲讲也是本分职司,或者“咨政会议”的大咨政、咨政出声也行。要我说,没有谍探驿传,不要说南边、西边的情形怎么怎么样了,就是东边中原大战,开封被围,我们在河中也该是一无所知。你们就知足了吧,至少还能拿白衣军做个由头,扯个闲篇!”
白衣军四围开封的消息,还是刚刚才在西域河中府这边传开。一提到“白衣军”,无论是俞文豹,还是林霖,或者其他几位专注于马吊的牌友,都沉默了。那毕竟是开封,周王封藩,开封若是陷落,帝国的中原形势就岌岌可危了,面临新的变局,西北该向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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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3)牌局闲话[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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