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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3)牌局闲话[1/3页]

  第六章(3)牌局闲话

  “车驾卤簿进城了!”

  站在窗前,隔着一重湘妃竹帘子向外张望的俞文豹,遥见平虏侯车驾旌旗入得城来,不禁嚷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只觉这河中府的风,似乎到哪,都带着沙枣、烤肉、烤馕、羊肉、蜂蜜、薄荷、茴香的味道。

  国朝儒生学子、文人骚客习以诗文会友,当世遂有诗会、酒会、食会、茶会、棋会、同年会、同乡会等雅集盛行。西北治下,幅员辽阔,番胡杂居,民风尚武好战,极为剽悍勇蛮,兼且平虏侯柄权专政,峻严法度,务去浮言,衙署官厅尽复国初太祖时以白话入稿案之旧观,在此流风习染之下,西北文学亦是比较简明质朴,不尚骈俪四六的繁华绮丽之风,唯有文人学士的诗会雅集,却是与他处并无什么不同,甚至但有几分体面,自觉有些身份之人,也都学着文人士大夫们附庸风雅,或三五友好,或百十宾朋,乃至于万千同好,汇聚一堂,酒肴纷陈,笙歌曼舞,谈玄论道,吟诗赋词。

  在西北地面,自平虏侯以“复古”之名推行全新的“军功爵”、“民爵”制以及革新“官品”、“职分”、“散阶”、“勋官”等制以来,俗尚功利,除品级职官以外,民间所谓的有体面、有身份,当然已不局限于有功名的儒生辈以及有世袭爵秩的世官勋贵子弟、得了荫庇恩赏的散阶官之流,但再怎么着,也至少得有一秩民爵傍身,至少得是一位公士,这样才能称得上有体面有身份了,家赀饶富而无民爵、广置田陌却非公士,是算不得体面的。

  俞文豹是陕西凤翔府宝鸡人,十岁入东篱先生创办的“东篱书院”习儒业,十七岁从西北“春秋官试”出仕选官,现为河中府“征收税务”的一名税官,从七品,文散阶“升授徵仕郎”,官品入流,散阶亦具,职分差遣更是肥差,自然是有身分有体面的。他是被大同乡梁体仁拉过来参与一个“叶子会”,也就是打“马吊”牌,玩“叶子戏”的牌友“雅集”。梁体仁则是平虏义学庆阳府春坊学舍的学生,以“荐举”试职,从“职官正试”选官,因其才干精明而转入军籍,是内务安全署河中府铁血营的一员“军佐”,统管军械出入带管兽医,属“伎术官”,正七品,武散阶“初授忠显校尉”,勋官“云骑尉又一武骑尉”,身份也算是相当体面。与俞文豹、梁体仁一样,参加“叶子会”的其他牌友也是河中府各衙署的年青官员,官品、散阶什么的也差相仿佛,其中两人还是袭了世官之爵的勋贵子弟,他们七个人私下里攀结交情的“雅集”,也用不起家厨,众人把内城、外城、罗城的酒食店肆,里里外外挨个捋了一遍,都说西关十字大街西门口子的“长庆酒楼”是直隶府大店,无论风雨寒暑,白昼通夜,车马骈阗,内中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酒肴精细也是直隶府数得着的,我等到长庆楼觅一雅间,众人关起门来吃酒打牌,岂不恰好?

  于是乎,一帮年青官员,趁着闲来休沐,聚齐在西关长庆楼吃酒打牌,也不知时辰早晚。俞文豹中间连着输了好几圈牌,他嫌手上拿到的叶子牌总不好,正说要歇一歇,换换财运,所以就让了座位给人,自己到一边斟酒来吃,这正往窗外瞎张望的当儿,就望见了平虏侯的车驾旌旗从店前的西关十字大街经过——平虏侯府车驾出行,备警戒严还是有的,但一般也不预先“净街”,也不干涉士庶远远瞻望,象俞文豹这般远望是不妨碍的,亲民倒是说不上,约莫是自信不会被刺客、杀手渗入警戒圈吧,反正雷瑾在城外几处行宫的时候还多些,并不常在城内。

  俞文豹嚷这一嗓子,一帮人叶子牌也不玩了,酒也不喝了,都跑到窗户边瞧了一回。

  等诸人闹闹嚷嚷,纷纷归座,长史府户曹主簿厅三科的从七品佥书叶霖,嘿然笑道:“侯爷倒是逍遥,可把咱们这些跑腿的累惨了。去年一年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一个人顶三四个人用,上面长官还轻易不给准假,我们衙里,一个个手里都攥着半年以上的休沐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补上。”

  俞文豹闻言就嘲笑他,“你得了吧,整日价坐官厅里当差,吹不着风,淋不着雨的,不得休沐还有“差使钱”、“劳绩津贴钱”可拿,叹什么苦经?我们栉风沐雨的,霜里来,雪里去,都没叫苦!你还能比远征莫卧儿的士兵更苦?先头在南边既没饭吃,还没药医,他们不得叫苦连天,拿头撞墙去?”

  叶霖讪讪一笑,辩解道:“可也不能这么说,各有各的苦不是?

  就说莫卧儿战局,其成败大势,五成取决于两大经略府在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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