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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耐官员[2/3页]
相。可惜此人嗜酒如命,太宗多次劝他少喝点酒,还用他的飞白书,写《诫酒》《劝酒》二诗,令苏易简在母亲面前朗读,但收效甚微。
至道元年(995),苏易简因嗜酒,被劾,罢为礼部侍郎,出知邓州,又移知陈州。就是这样,苏易简还是酒性不改。至道二年(996)十二月,苏易简在一次开怀畅饮之后,顺利地用酒精把自己这个小身板给杀死了,享年三十九岁。
如果不是这样悲催,短命,凭苏易简的才华,未来一定也是宰相人选。
另外,龙虎榜中,有龙必定有虎,张咏、晁迥、谢泌这些人,都堪称一代名臣,尤其是暴脾气的张咏,这位大侠,是个典型的文武全能型人才。
◆独不取
向敏中中进士后,授官将作监丞、吉州通判,就地改任右赞善大夫。向敏中处事果断,性情端厚,获转运使张齐贤举荐,受征入朝,任著作郎。
太宗赵光义在便殿召见向敏中。他对答明畅,太宗非常满意,任命他为户部推官,出任淮南转运副使。
向敏中为人谨慎持重,宠辱不形于色,以“明辩有才略,遇事敏速”闻名朝野。
有人推荐向敏中,说他有军事才能,太宗召敏中入朝,打算授予他诸司副使,向敏中恳切辞谢。
因太宗耕藉恩典,越级提拔为左司谏,入朝任户部判官、知制诰。不久,暂代判大理寺。
淳化元年(990)三月,殿中丞王淮、祖吉二人掌香药榷易院,收受赃钱,数以万计。王淮因为有个做副宰相的哥哥王沔,只是挨了一顿板子,降定远主簿,不久又官复原职。
祖吉受贿并不严重,情节较轻,却被处以死刑,籍没家财。寇准知道后大怒,知道是王淮之兄参知政事王沔搞鬼,愤愤不平,心里面为祖吉叫屈。
作为大理寺官员,向敏中也参与了这个案子的审理。
祖吉被抄家,当时有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一旦没收了赃物,总要分给执法的官员。
这么一大笔外财,不取白不取。
向敏中坚守为官做人底线,援引东汉尚书钟离意推脱宝珠之事,“独不取”。
东汉明帝时,交阯太守张恢,因贪赃千金,被召回处死,家财登记,没收入大司农府。明帝下令将赃款赐予群臣,尚书钟离意,分得珠宝,全部放在地上,不拿不取也不拜谢。明帝感到诧异,询其原因,钟离意道:“臣听闻孔子宁愿忍受饥渴也不喝盗泉之水,是厌恶它的坏名声,这些不干净的赃款,我确实不敢接受。”明帝感叹道:“尚书是真清廉也!”于是从府库里中取出三十万钱赐予钟离意,擢升其为尚书仆射。
这时候,向敏中把钟离意搬出来,自己也来了个“独不取”,或许,向敏中跟寇凖一样,心里面替祖吉叫屈,也是敢怒不敢言。
向敏中这么高姿态,让所有的同僚心中大为不悦。但碍于面子,自己想拿也不好意思伸手,只得把这笔财富上交国库。
殊不知,向敏中的这个举动无意中触犯了某些大人物的既得利益,向敏中自然受到同僚们的排挤和讥议。
时间一长,向敏中自然就成为同僚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总想找个理由,把他弄出大理寺。果然,不久,他们就如愿以偿。
◆尼姑告状
大宋立国后,太祖赵匡胤废除周世宗柴荣的毁佛之令,遣使西行求法。在皇帝的支持和保护下,毁掉的佛寺开始重建,寺院的田园、山林还享有免税权,僧尼的地位也得以提升。
太宗赵光义时,诏立太平兴国寺为先皇帝寺,更加大了对佛教的保护。
却说,淳化二年(991)二月,庐州(今安徽合肥)有个尼姑,法号道安。千里迢迢跑到开封府,状告表兄萧献臣、弟媳妇姜氏,不养家中老母(即道安的姑母)。
据《宋史》载,开封府以“讼弟妇不实,府不为治”为由,拒绝受理这件民事案件。
同时以“讼状不实”之罪,把道安从开封府“械系送本州”。告状的道安,反被当成诬告分子,戴了刑具,遣返回了庐州。
道安的这个弟媳妇,是朝中大员徐铉妻子的外甥女。
徐铉,扬州人,南唐降臣,《说文解字》一书的修订者。与韩熙载齐名,合称“韩徐”。初仕杨吴,担任校书郎。再仕南唐,历任知制诰、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吏部尚书。随后主李煜归顺大宋后,历任太子率更令、散骑常侍,世称“徐骑省”。可以说,在当时,徐铉绝对是顶呱呱的文化名流。
在本案当中,徐铉很有可能从妻子处得知此事,他非常顺理成章地给开封府判官张去华打了招呼。于是,张去华没有治道安表兄和弟媳妇的罪,反而以诬告罪,把道安押解回庐州。
本来这事到此,也就不了了之了。可谁知,这个道安却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她很快打点行装,再次奔赴京城。开封府那地儿是告不成了,这一回,她是直奔皇宫,趁着守门的兵丁不备,抡起锤子,敲响登闻鼓。
这位尼姑,真真是个没事不惹事儿,有事绝不怕事儿的主儿,她这是要告御状。
登闻鼓一响,太宗皇帝就坐不住了,他要亲自审案。
百姓能见到皇帝的方式有多种,被押解上殿也算是一种。道安被两名侍卫架上大殿,她双手合十,点头三拜,算是行过大礼。
佛是法王,皇帝是人王,法大于人;出家人是法子,所以面圣之时,可以不用行三跪九叩之礼,这也是规矩。
太宗质问道安:“为何事敲响登闻鼓?”
道安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叙说一遍,她要状告当朝大臣徐铉和开封府司法长官张去华。
《徐铉传》云:“淳化二年,庐州女僧道安诬铉奸私事。”
啥情况?徐铉跟外甥女有染,这种丑闻都出来了。看来这道安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完全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宋会要辑稿》载:“道安复击登闻鼓,自言尝诉兄嫂不孝,嫂姜氏徐铉妻之兄女,铉以尺牍请托张去华,故不为治,且诬铉与姜奸”。
道安的意思是说:此前开封府,之所以没有受理她的官司,是因为被告姜氏与徐铉有亲,是徐铉老婆的外甥女,且姜氏与徐铉有奸情,因此,徐铉才私下里请托开封府判官张去华,为他老婆的外甥女求情,开封府徇私枉法,故意不治徐铉外甥女的罪,反而判尼姑诬告。
太宗闻听,心头火起,于是将这桩案子交由大理寺“推问”。
大理寺新任评事王禹偁是个直性子,徐铉的为人他太清楚了,说七十六岁的徐铉跟外甥女姜氏有情况,他王禹偁头一个不相信。
很快,王禹偁给出审理结果:维持原判,此案纯属尼姑诬告,没影子的事;徐铉、张去华是清白的。
太宗心存疑虑,又派刑部宋湜、向敏中等人复审。开封判官张去华是向敏中的岳父,向敏中向太宗请求,不参与判案,太宗准奏。
经过大理寺、刑部两部的审理,结果还是继续维持原判,“刑部详覆,议与大理寺同:尼道安当反坐”。张去华审判正确,道安以“反坐”罪论处,只要等到太宗的首肯,即可结案。
这就有意思了,下级部门审案,上级部门十有八九是为了维护下级的权威和面子,维持原判。无论你道安说什么,拿出各种证据,各部门领导都没错,错的只有你尼姑一人。
说你错你就错,不错也错;你错就是你错,我错也是你错,不服不行。这就是那时的官场逻辑,不服,你还想造反不成!
太宗皇帝这时不知道是起了怜香惜玉的心,还是出于对佛法僧三宝的敬重,他总觉得,徐铉、王禹偁这伙人有问题。不会是你徐铉、宋湜、王禹偁、张去华,勾结一气,欺负一个弱女子吧,况且这女子还是一个尼姑,谁都知道,佛门不打诳语。
太宗不想治道安的“诬告”罪,他的原则是“有诏勿治”。你们说尼姑有罪,我就不治她的罪,朕就要看看,你们几个能怎么着?
如果是别人,这事也就罢了,一切由你皇上做主,你想咋办就咋办。
太宗这回遇上的是爱较真的王禹偁,“禹偁词学敏赡,遇事敢言,喜臧否人物,以直躬行道为己任”,宋仁宗“以其性刚直不容物,命宰相戒之”。
这是一个总想着“致君尧舜”的直肠子官员,他坚决不同意太宗的“勿治”主张,开始三番五次的“抗疏雪铉,请论道安罪”。王禹偁坚决要为徐铉雪冤,定要治道安一个诬告罪。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只病猫。被臣子逼到墙角的太宗,火力全开,他终于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王禹偁再次被贬为商州团练副使;张去华被降职,贬为安州司马;宋湜被降为均州团练副使;徐铉被贬谪为静难行军(属邠州)司马。
到了静难军府治所在地邠州,这里的冬天奇寒,当时棉花种植还未普及,有钱人常穿动物皮毛御寒。或许是学佛的缘故,徐铉不忍心穿动物的皮毛。一天,他终于染上风寒,病倒了。
有故人来探望他,徐铉作《赠维扬故人》诗道:
东京少长认维桑,书剑谁教入帝乡。一事无成空放逐,故人相见重凄凉。
楼台寂寞官河晚,人物稀疏驿路长。莫怪临风惆怅久,十年春色忆维扬。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徐铉叫人帮他穿好冠带,急索纸笔,写下遗言:“道者,天地之母”几个字,笔落命终,享年七十六岁。
开封判官张去华被贬安州司马,作为女婿的向敏中,虽然没参与办案,但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作为大理寺官员,他也不能独善其身,只能躺着中枪。
不久,向敏中被降职,外放广州知州。
向敏中入朝辞谢,他向太宗当面叙述此事。太宗为之感动,答应任期一满,就召他回朝,接着,又升任向敏中为职方员外郎。向敏中感激涕零,这才走马上任去了。
一尼告状,五官遭贬。原告道安自己也锒铛入狱,史载:“坐不实抵罪”。
后世评价道安为“妖尼”“妖巫”,事实上,无论怎么说,道安还是那个一心吃斋念佛的道安。她之所以敢舍得一身剐,也要“告御状”,无非是为了教训一下,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
或许,在她的心中,总有那么一个执念:天不藏奸,地不纳垢。
◆伏兵擒鬼
太宗晚年,想给儿子赵恒选拔栋梁,他看中两个人,一个是张咏,另一个是向敏中。
《宋史》载:“太宗飞白书敏中洎张咏二名付中书,曰:‘此二人,名臣也,朕将用之。’左右因称其材,并命为枢密直学士。”
真宗即位后,向敏中进升户部侍郎、枢密副使,当时,枢密使为曹彬。咸平初年,授官兵部侍郎、参知政事。咸平四年(1001),以安抚大使同平章事,充任集贤殿大学士。
已故宰相薛居正的居宅有诏命不得买卖,薛居正的孙子薛安上无能,把宅子偷偷地卖给了宰相向敏中。
薛居正的儿子薛惟吉的寡妇柴氏,要携带资产嫁给张齐贤。薛安上不答应,他状告小娘,卷走他家的祖产。柴氏也不示弱,认为是向敏中在幕后搞鬼。柴氏说向敏中曾向自己求婚,没有答应,因此暗中庇护薛安上。
官司打到了御史台,得到向敏中买宅的状文。真宗以向敏中以前说不再议婚事是妄语,罢免他为户部侍郎,出任永兴军知军。后任延路缘边安抚使。
夏州李继迁死后,其子李德明上表请求归附,真宗任命向敏中为鄜延路缘边安抚使,不久返回京畿。
景德初年(1004),辽军秣马黄河,真宗在寇凖的建议下,亲征澶州。临行前,真宗将西北的军事全权托付给向敏中,并发了一份密诏,“许便宜从事”。
向敏中收到诏书,就藏了起来,和往常一样视察政务。
当时正值寒冬腊月,当地的习俗,腊月里要举行“大傩”的禳祭活动。演员装扮方相及十二兽,击鼓、跳舞,张大声势驱疫逐鬼,称为“大傩”,又称“逐疫”。
有人密报向敏中说,一支禁军部队,准备借着大傩时作乱,日子就选定在禳祭活动的当天。
向敏中立即派一队勇士,身披甲胄,暗中埋伏在走廊下的帷幕中。
次日,禳祭活动开始。向敏中像没事一样,置酒设宴,召集所有的宾客,幕僚、官兵、摆设宴席,观赏驱鬼仪式,没有一人预先知道。
起先扮鬼的“傩”只在中门外表演,酒至半酣,向敏中叫他们进来。
扮鬼的“傩”很快靠近向敏中案席的台阶,向敏中突然振袂一挥,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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