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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怔[3/3页]

　　。

　　夏油杰的黑发中夹杂了银丝，面上也生出了皱纹，皮肤变得粗糙黝黑，唯有那一双眼睛，还散发着五条悟熟悉的目光。

　　“……杰。”五条悟看着太久太久没有见过的挚友，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股迷茫。

　　时间……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连夏油杰，都老了。

　　“悟。”夏油杰看起来并不惊讶于他的拜访。

　　夏油杰双手合十，冲着五条悟行了一个佛礼。

　　“好久不见。”

　　五条悟有些恍惚地听着自己的挚友这样说着。

　　他努力地笑笑，想要像是曾经那样，和夏油杰说笑。

　　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你看起来过得不怎么好。”五条悟放弃了摆出一个笑脸，他看着夏油杰，说着。

　　“确实不算好。”夏油杰笑笑，“但也不算差。”

　　夏油杰的眼睛忽然对上了五条悟的视线，目光中像是带着怜悯，又像是欣慰。

　　“至少我一直都有修行的道路，能够保持着自己继续前进，与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五条悟不说话。

　　他坐在了夏油杰旁边的草垛上，看着远方的天空，声音忽然缥缈起来：“杰，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

　　“……也许那个时候，我打开高山真武给我的咒力锚点，让所有的人都进来挽留未央，这样会不会让她能够留下？”

　　夏油杰也在他的身旁坐下。

　　却不言语。

　　五条悟也不在意，继续说着：“你知道吗杰。”

　　“林未央离开的那一天，我在那个银色的阶梯上抓住她的手时，她对我说了些什么。”

　　“但是那个时候我的六眼失效了。”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但是究竟说了些什么。”

　　五条悟絮絮叨叨地说着，想要将他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话一次性倒个干净。

　　“我一直都在找她，其实到现在我自己也知道没有什么希望了。”五条悟抬起自己的手，这只手已经不再是当年那样鲜活的，充满胶原蛋白的样子，而是枯槁起来，上面布满了皱纹。

　　“但是我不甘心，杰，我不甘心。”五条悟的目光暗淡了一些。

　　“可能，我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我是无法将她带回来的，但是……”

　　“她临走前所对我说的那一句话，支撑着我继续着。”

　　“杰啊，杰。”

　　“我真的很想知道……”

　　五条悟的声音低了下去。

　　夏油杰叹息一声，他将手轻轻地放在自己挚友的白发上。

　　“如果你认为自己所追寻的，是自己想要的。”

　　“这就够了，悟。”

　　“这就够了。”

　　-

　　五条悟的生命已经快要到了尽头。

　　他躺在ICU的病床上，浑身插着各种监测生命状况的仪器，形容枯槁，半分不再见年少轻狂时的模样。

　　五条悟苦苦地挣扎着。

　　他还是，不想离开。

　　那个关于时空的项目在最近有了大的进展，打破失控壁垒的量子仪器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效。

　　再等等，再等等……

　　五条悟希望死亡能够来得再晚一些。

　　在给他一点时间吧。

　　但是，在他这样的愿望中，他的呼吸和心跳还是不可抑制地缓慢了下来。

　　视线变得黯淡，周围的一切都看不真切，他的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黑色的纱织，遮挡着他看向人世间的视线。

　　“……”他的嘴唇轻轻地蠕动着，好像是在叫着谁的名字。

　　“……”

　　他又轻轻地叫了一声。

　　死亡的潮水袭来，包裹着他的灵魂，引着他流向了那一片他曾经隐约触碰过的黑色之中。

　　“五条先生！五条先生……”好像是他的秘书在大喊着些什么。

　　五条悟想要集中精力听。

　　“……成功…未…回…”黑纱罩着的视线之后，他的秘书激动地与他说着些什么。

　　但是他实在是太困了，困得连眼皮都无法抬起。

　　会是，什么消息呢？

　　五条悟闭上了眼睛，想着。

　　忽然有一只柔软的手，拉住了他枯槁的大手。

　　这种力道，这种温柔，这种温度...

　　五条悟的灵魂震颤着。

　　【你在找寻我。】

　　【我回应你。】

　　年迈的五条悟，流下了眼泪。

五条悟-怔[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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