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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第 36 章[3/3页]
他先生。
生怕以后再也唤不到一样。
“我在，殿下。”
“我知道……我去长兰寺的时候，为你求了一道平安符。那破庙……并不很灵……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楚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断断续续，滚烫的气息喷在他的颈间，下巴处，竟一点点烧到裴迟心间去。
“我求皇兄帮我护住你性命……求了好久……他明明都快要动怒了、却还是……还是答应了我，可是就连他，就连他最后也没能活着回来……先生啊、我没有亲人了……”
楚檀突然不可抑制地哭了起来，汗水和泪水混杂起来，一颗一颗从她脸上流往发间，最后滴在了裴迟的手心。
裴迟心头像是被什么钝器猛地撞击了一下。
“殿下，你不要再说了……”
楚檀仰起头，非常温和地冲他轻轻笑了一下。“终于又见到你了，先生。”
她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如果他不想听的话，她就不说了吧。
裴迟发现楚檀真的十分听话，她用一双迷离却又清澈的双眼，安静又温柔地看着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じ☆veWWω.ЫＫメＳ.иＥｔ✾ ั
他又没来由的心慌，心慌到手指都微微变得僵硬起来，险些就要抱不住她。
“不要睡，好不好。”裴迟终于停在山口，他慢慢将楚檀放在地上，极小心地抱住她，又忍不住摸了摸她被汗水浸湿的发梢。
“我陪你说说话，我陪你……你不要睡，殿下。”
“好。”楚檀这才缓缓动了下嘴角。
“裴先生，一直忘记问你，你写的那些小笺，到底是不是写给我的？”
“是给你的，全都是写给你的。”
“我就知道。”她笑得更加温柔，温柔地像一场梦境的幻影。
“他们都说，你心仪江家那位小姐……我便也想去看看她，想看看她是个怎样的人，能得你心仪……可每次看见她时，她都是不怎么欢喜我的模样……”
“没有别人，殿下。裴迟初遇殿下之时，心里就没有能容下任何人的地方了。”
“阿迟。我是不是从没有这样叫过你。”
“对不起。”她又开始道歉，言辞诚恳，楚檀缓缓闭上了眼睛。
山林如墨，楚檀的脸色苍白如雪。
裴迟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殿下，马上要入冬了，不要……不要在大雪纷飞的时节、不要……”
不要让我再失去你一次。
“那个酒，很不好喝。我硬着头皮，才将它吞入口中的……我听见他们说……说新帝登基，要我做皇后……怎么可能呢。”
“我是大昭的公主，大昭都没有了、我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你说，是不是。裴先生。”
楚檀的声音越来越小，接近无声。很奇怪，明明她全身都是滚烫的，可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裴迟目光静滞了一瞬，很短的一瞬，又像是过了很多很多年。
“殿下，大昭还在，你的大昭还在的……”
“是么……对不起……可是，我好累啊……如果有来世就好了，你要记得、记得来得更早一些啊……”
我如此倾心于你，你能不能为了我，来得再早一些呢？
一切的生息似乎都静止了，裴迟眼里只有这窄窄的一方天地，他如今终于能体会那人当日到底是什么心情了。
难怪再见之时，他满眼的绝望憔悴。
眼睁睁看着楚檀在自己面前没了声息，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般刑罚更让裴迟崩溃的了。
他愣了愣，忽然抬起手，像是在触摸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不凉。
和裴迟上一次见到这样情状的她时不大一样，除了一样的安静，悄无声息。
却还是没来得及吗……
风声啸厉，苍茫一片。
“难道这一次，还来得不够早么？”
是谁的笑声，像无数揉碎的灵魂碰撞在一起，发出的阵阵悲鸣：
“殿下，我没有来世了……”
为了来见一见你，我将宿命卖给神明。
可神明多无情，终不曾让人得偿所愿。
第 36 章 第 36 章[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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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第 36 章 讨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