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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第 28 章[3/3页]

　　又是一阵不知是喜是忧的情绪自心底浮上来。

　　楚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情，悄悄靠近了一点，试探着轻声问道：“你这话……是答应收我做你的学生了？”

　　裴迟神色恍惚，只是死死盯着楚檀的脸，隔了许久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楚檀瞧着他渐渐有了几丝血色的脸庞，终于意识到他这会子是个什么状况。じ☆veWWω.ЫＫメＳ.иＥｔ✾ ั

　　“糟糕……”楚檀慌张眨了几下眼，心尖一凉。凑近将手掌放在他额头上，果真已经开始发烫了。

　　难怪竟会说胡话！

　　可尺素还没有回来，现下着急也没有办法。楚檀心下琢磨着，使出劲儿想要挣开裴迟的禁锢：“我去找人打盆水过来，你且先、先放开我可以吗？”

　　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烧糊涂了，裴迟仿若没听见一般，兀自抿着唇一言不发。

　　手腕始终没有被她放开。

　　楚檀被他牢牢锁在床边这一块地界上，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倚在一旁发呆，心里默念着尺素快回来。

　　“裴公子，你惹了什么血海深仇的仇家，竟对你下了这般死手。”裴迟的伤在右手臂上，他是拿笔的人，楚檀当然知道这对一个文人书生来说有多么致命。

　　“不过你名声这么旺，惹上几个对你嫉恨在心的仇家倒也是很正常。”

　　“我从前也有过不少仇家。不对，不应该说从前……应该是往后？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楚檀左右无聊得很，寻着由头有一句没一句地同他说起了话。虽然知道床上这人不会有任何回应，可她自娱自乐间，竟然也觉得这等待的时间似乎没这么难熬了。

　　裴迟神思混沌间，听见有人在他耳边不停地说着什么。叽叽喳喳的，十分吵闹。那人的声音他应该是很熟悉的，却又一时想不到在哪里听过。

　　总觉得似乎很久之前，也有这么一个人。就是用这把清脆的嗓音，冷淡又知礼的，隔着顺京城清晨时久散不开的浓雾，轻声对他问道：“莫非你也想要做一只被绑住腿的云鹰么？”

　　他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

　　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人垂着头转过身时，裙摆上溅了几滴脏污的泥水。

　　“先生好走。”

　　荒凉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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