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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六章 幸福大结局[2/3页]

  精神失常咬伤了邵璿,那些只看表明现象的医生便一口咬定他得了什么精神病,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们,丰泽年在我们家,一直很安静,从不攻击人,就连星星,也不怕他,有时候,他们俩还手拉手下楼玩一会儿,一个星期前,我和你王叔叔带他来到餐馆,他忽然动手擦桌椅,对待客人也彬彬有礼,真的,你们要是不相信,明天过来看看。”

  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秦邵璿哪里还等到明天,当即拉上夏天直奔三姐餐馆。

  按照杨夕的吩咐,他们来到餐馆后,像一般的客人那样,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这时,杨夕示意丰泽年给他们端了两杯水过来。

  仿佛没有任何预兆,就这样的开始,在身穿服务生制服的丰泽年看见那一对俊男美女时,心不由猛烈撞击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而秦邵璿和夏天却是如同被人施了魔咒,看着缓缓走过来的丰泽年时,表情诡谲万千,是喜,是惊,是惧,是骇,是怔,是醒,一言难尽。

  丰泽年张口,说出的话让他们如同受到了致命的打击一般。

  “先生,太太,这是你们的茶水!”

  秦邵璿脸上的肌肉僵硬,足足有一分钟,看着丰泽年,没有说话!

  丰泽年从眼前男人的眼底里看到了浓烈的震撼,还有一种似乎伴随着惊恐的质疑,那感觉犹如一眼要将他的内心看透,继而,他的额头有些疼,不由皱眉,多了一份疑惑,看着眼前的男人,后退了一步。

  “先生,我们认识吗?”

  丰泽年的表情依然淡定,端着托盘的手,不自觉的沁出来淡淡的汗来,但是开口反问的话很是镇定,这种感觉,仿佛在某年某月与面前的男人有过如此的境遇一般,丰泽年为这种感觉所牵引,不由多看了秦邵璿一眼。

  警惕中带着疑惑,丰泽年的表情里多了一抹想不起来的痛苦,终于让秦邵璿意识到了自己的突兀。

  “你是新来的?”秦邵璿直盯着丰泽年时的样子,多少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是的!”丰泽年点点头,不觉间笔挺的站在那里,准备着下一刻转身就走。

  “你叫什么名字?”夏天有些迫不及待问道。

  这个时候,丰泽年看了看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人,可又没有找着,他的抿了抿唇,“阿姨和叔叔叫我丰泽年,星星叫我丰大哥。”

  夏天由此断定,丰泽年刚刚一定是在找她的妈妈杨夕,可能忽然面对陌生人,他有些紧张。

  这时,躲在一处暗中观察的杨夕走了出来,丰泽年连忙迎上去,“阿姨……”他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孩子在寻找一种庇护。

  “泽年……”杨夕很温和的看着他,“你的任务完成了,去阿姨的办公室里休息一会儿。”

  丰泽年很听话地上了楼梯。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天一把将杨夕拉过来,和他们坐在一起,之前,她和秦邵璿也多次去过妈妈家,每次见到丰泽年,他总是小心翼翼躲着他们,而这次的见面,太让人震惊。

  “我刚刚咨询了一位心理学专家,他分析了丰泽年的病情,认为丰泽年最主要的原因是得了失忆症,因为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他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所以在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时,感到害怕和恐惧,也就是出现当初咬伤邵璿的那一幕。但他的脑神经还似乎残留着一些模糊的记忆,在出事之前,他对我的印象还不错,所以在见到我的时候,潜意识依赖着我,后来在我们家里,他通过观察,发现王大山和星星都不会伤害他,所以他慢慢放松警惕,试着和我们交流,就这样,他自己似乎也在很努力想要成为一个自食其力的人,刚才你们也看见了。”

  秦邵璿默默看着早就没有丰泽年身影的楼梯口,长长呼出一口气,失忆症虽然很残忍,但对于丰泽年来说,或许是一种幸运。

  GAY在中国人眼里来说是异类,更何况他心里的男人是他,而他秦邵璿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异性恋,所以,这种状况注定丰泽年的一生将是不幸,一个悲剧。

  失忆或许可以改变他悲惨的人生!

  “邵璿,天天,我知道丰泽年是你们两人的大恩人,当然也是我杨夕的恩人!我这个人,唯一的长处和优点就是爱憎分明,是我的敌人,我一生将之恨之入骨,如果是我的恩人,我会剜心掏肝帮助他。实不相瞒,通过丰泽年一系列的状况,我似乎明白了许多,明白他在出事前不喜欢女人,现在呢,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他,让成为不幸中的万幸……”

  杨夕的话没有说完,但秦邵璿和夏天都是聪明人,他们明白杨夕知道了什么,今后也会做什么。

  “妈……”夏天抓住了杨夕的手,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好说了一句很俗很俗的,“谢谢!”

  杨夕宠溺地反扣住夏天的手,轻轻摩挲,“呵,还跟妈客气了。”

  “妈,谢谢你!”秦邵璿也被杨夕的行为感动的百味杂陈。

  “哟!叫‘妈’了?”杨夕忍不住调侃着这位乘龙快婿。

  “其实,我早就应该叫您妈了!”他和夏天早就是合法夫妻,就只差一个婚礼了。

  “邵璿,现在叫了,到时候,可就没有改口红包了。”看得出来,杨夕今天的心情不错。

  “那可不行,我还指望到时候大赚一把呢!”夏天笑着插言。

  “想赚妈的钱,亏你想得出。”杨夕用指头宠溺的戳了一下夏天的额头,转头看向秦邵璿,“对了,老爷子前两天还打电话让我给定一个日子,我一想,老爷子不是有一个朋友是风水大师吗?再说我两个外孙女的名字都大有讲究,所以我就让老爷子给做主了。”

  杨夕的话,让秦邵璿的眼眸里闪过了更多的深邃情绪来,这一生,能够娶到夏天,他是三生有幸了,而拥有一位这样智勇双全的丈母娘,他该感谢老天爷的眷顾和厚爱了。

  在三姐餐馆吃了午饭,夏天兴致颇高的拉着秦邵璿去附近逛街,在走过一家装潢气派的婚纱店时,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驻了,目光停留在橱窗里白色端庄的婚纱上,久久不愿意离开。

  秦邵璿紧握了握她的掌心,自然是懂夏天的心情,可是很久很久以前,秦晋北就放下话,如果他要结婚,结婚的礼服算秦晋北的,不然,那位大侄子可不依。

  “老婆,我们的婚纱秦晋北会专门替你订做,我要我的女人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新娘。”长臂勾住了她的腰身。

  “嗯。”她重重的点头,脸上信任的神情里没有一丝一毫敷衍。

  “但是,我们现在试试婚纱好不好?”虽然表面上是征询意见的口吻,可她已经拖拽着秦邵璿进入婚纱店面,唇角洋溢着灿烂的笑颜。

  婚纱店里店员们热忱的服务,很快便替他们两人挑了店里昂贵款的礼服和婚纱。

  白色修长的婚纱,点缀她原娇小的身材颀长,高挑了!浓黑亮丽的发丝披散在她的后背,遮挡住大半个雪背,若隐若现,魅惑迷人。

  修身的设计愈加凸显出她的浑圆,玲珑有致,秦邵璿竟然很顺势的拢上了她的前胸,感受其饱满和水润,夏天吓得惊呼出声,“呀……你做什么?这里是试衣间,随时随地都会有人进来……”她焦灼的拍掉他的手,惊慌不已,脸色也有寸寸的酡红在蔓延开来。

  秦邵璿不说话,鼻尖凑近她的后颈项,缕缕的香气钻入他的肺部,她的美,她的香,她的甜……若是可以,他丝毫不想给别人见,让别人欣赏。

  思及此,拴在她腰间的力道紧了一分,手更加不安分了起来,“你很美……”小声的低语。

  在夏天的印象中,他很少夸赞她的美!而此刻这一道赞赏对她来说,犹如灌了蜜糖似的甜腻……

  “油嘴滑舌。快放手!等会有人进来,多不好意思。”她表面上有时候表现出特别的大胆,其实骨子里还是很保守,很胆怯的。

  秦邵璿白色燕尾服,给他增添了一抹阳光活力,平素穿的衣服,通常是藏青,深黑,一派的沉稳和沉闷,却能十足的彰显着他逼人的气势……

  他的身材算是无可挑剔,胸膛坚实却不夸张,没有一丝丝多余的赘肉,挺拔的身材鹤立鸡群!

  秦邵璿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正对着自己,“夏天小姐,你愿意嫁给秦邵璿先生为妻吗?无论生老病死,富贵贫穷,都与他一生相伴,不离不弃吗?”

  语声极富磁性和醇厚,好听得令人有那么顷刻的飘飘然。夏天有些意外,如此煽情,却又贴心十足的誓言竟然就这么顺滑的出自于他的嘴里,有惊讶,有惊喜,在注视着他好几秒之后,脸上的笑颜漫开来,“我愿意。”

  很坚定的回复,虽然没有鲜花,没有钻戒,但有这么一句话,就足够了……

  顺势的搂住他的颈项,两人额头相抵,在暖阳的照射下,笑靥是十足的灿烂,耀眼!

  *

  雷达一到公安局,就看见白一腾睁着一双熊猫眼,一脸悲愤的将手中的案情分析报告扔给小郭,转头又开始在键盘上敲打。

  “这么忙?”雷达走进办公室,对走出来的小郭客气的点点头,然后单手插在裤袋里,眼中竟带着一丝兴灾乐祸的笑。

  白一腾正在电脑上核实一份案件上的真实性,听见雷达的话没有回头去看他,双眼依然盯着电脑,眉心却是蹙了蹙,“你刚从邵璿那里过来?”

  “嗯。”

  白一腾忽然吐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咒道,“该死的邵璿,就是报复我前几个月一走了之,人家夏天生孩子就生孩子吧,他非在家里当个奶爸,天天抱着孩子不放,就把我从北京挖来帮他,忙的我焦头烂额!”

  “你也确实该收敛收敛心性,我听说一个叫黄芳的女人也该生孩子了吧,可至今还下落不明,你还是老实在T市忙一忙,说不定某一天,黄芳就带着孩子回来了。”

  白一腾神色一滞,募地转眸看向他,算算时间,黄芳也确实也该生了。想到此,他往大班椅背上靠了靠,抬起手揉了揉眉心,许久没有说话。

  “邵璿那边有没有说决定什么时候举行婚礼?虽然早就合法了,但这婚礼早晚也得办吧?”

  “……你是期待人家早日幸福的办婚礼?还是想趁黄芳参加夏天的婚礼时抓到她?”雷达目光淡淡的扫他一眼。

  白一腾冷瞥了雷达一眼,“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要这么一针见血?”

  “我是雷达,不一针见血难道要一雷死人?”

  “……去,我不跟你扯这些。”白一腾又抬起手揉了揉眉,“兄弟同病相怜,你小子不要总用那悲天悯人的表情,你自己家里的那个小祖宗就已经摆不平了,连续两年没有回上海了吧?”

  雷达的表情凛了凛,眸光平平的看着白一腾眼中一丝无奈的笑。

  白一腾轻笑着,抬眸看他,“一算,那娃娃亲也该大学毕业了吧,怎么样,这份感情也算是根深蒂固,很快也要瓜熟地落了吧?”

  “老白。”雷达忽然打断他的话,眸光微寒,“别开玩笑。”

  “我是不是开玩笑你自己心里明白,从……喂,你跑什么跑,回来……雷达……我就知道,一说到你家里的那个娃娃亲,你就跑得像兔子……”

  一个月后,T市最大的教堂,神父安静的立于十字架周围的花团之中。

  教堂中坐满了亲朋好友,红毯上铺满了芳香的玫瑰花瓣,做为伴郎的白一腾一边扭着自己脖子前边的蝴蝶结,一边皱皱眉头对着身前一身西方经典黑色燕尾礼服的秦邵璿嘀咕道,“你老婆怎么还不来?这么大好个结婚日子,难不成你们家那两个奶娃娃还拖着她不放?”

  秦邵璿嘴角抽搐,“孩子太小,吃不饱就哭,估计她现在已经在车上,快到了。”

  “啧,两个丫头都四个月大了,长的越来越像夏天,难不成这种吃不饱就哭的习惯也学了她们的妈?”

  秦邵璿顿时回头斜了他一眼,“今天黄芳会来,你确定要在现场陪我一整天?再说废话小心我不给你空闲时间去找女人和孩子。”

  白一腾顿时黑了脸,“靠!要不是被你抓到小辫子,老子才不给你当这伴郎,你再威胁我,我就罢工不干了!”

  “你试试?”秦邵璿挑眉,秦家几个大侄子争先恐后要当伴郎,他还不愿意呢,选择白鳍豚,是他的荣幸。

  白一腾撇撇嘴,不再说什么,仅是站在前边的高台上向在坐的宾客望来望去,主要是他这个伴郎的位置跟新郎新娘一样偏高,能将整个教堂里的人都环视一圈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黄芳不服软揣着他孩子一声不吭走了,他才不接这么吃力不讨好的活来干。

  夏天是黄芳的好朋友,他就不信这种大日子黄芳那女人还不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坐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怎么还不来啊?”

  “路上堵车了吧……”

  “是不是新娘子身边带着两个还在吃奶的小娃娃所以脱不开身呐?”

  “会不会是新娘逃婚了?”

  “也许是抱着双胞胎女儿一起逃了……”

  秦邵璿越听脸越黑,横了一眼正在讨论的那堆人,正要拿手机打电话。

  刚掏出手机,就看见姗姗来迟的穿着一身抹胸伴娘服的夏威夷率先跑了进来,手里捧着花,一边跑一边喊着,“姐夫!我姐姐来啦!”

  某某宾客新交的女朋友一脸好奇的回头看着跑进来的夏威夷,圆睁着眼睛说,“这丫头是谁啊?吓我一跳,我刚还以为她是新娘子,我以为秦大局长有恋童癖咧……”

  某某宾客立时黑了脸,旁边的秦晋北倒是乐了,“嘿,准嫂子,您老想象真是丰富。”

  某某宾客脸色更黑。

  夏天随后走了进来,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漂亮的几乎让人窒息,唯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她正抱着刚刚吃饱的女儿一脸尴尬的走了进来,左看看,右看看,想找个人帮忙带带孩子,这婚礼怎么也得超过一个小时,女儿先是离不开她爸,也就饿了的时候想着她老妈,这刚一吃饱,正哭嚎等着老爸抱,可是这婚礼得一个小时怎么也得让秦邵璿单单属于她吧。

  本来一脸阴云的秦邵璿一看见夏天和她怀里的女儿,表情才由阴转晴了些许,对夏天使使眼色,让她把女儿先交给别人抱。

  夏天倒是想呀,在心里嘀咕着,丫的女儿生下来后天天都是你抢着抱,弄的老娘跟我女儿一点也不亲近,现在要结婚了,想到要把孩子给别人抱抱了,你给女儿培养出的非你不抱的习惯你让谁改去……

  嘀咕归嘀咕,夏天远远的朝他翻了个小白眼,看在今天是婚礼的份上先放过他,转头看见坐在宾客席里的丰泽年,撇撇嘴,又看见雷达,再撇撇嘴,秦晋阳和孩子们比较亲近,可惜因为韩国的分公司出了一点事,他日夜兼程赶过去处理了,忽然看见丰泽年旁边坐着的人有些眼熟,再仔细看看,吓!那不是三姐餐馆的大厅经理小张嘛?!

  她怎么跟丰泽年坐在一起,还满面红光的?

  是不是有情况?妈妈怎么没有透露呢?

  想着,夏天忽然挑挑眉,走过去,将女儿往大厅经理小张怀里一放,“帮我照看照看女儿。”另一个女儿睡着了由孩子的外婆抱着,跟在后面来了。

  “呃……”小张呆了一下,又连忙笑嘻嘻的接过小宝贝,一脸开心又得意的转头跟丰泽年眉飞色舞道,“看吧,我就说夏小姐会把小宝贝给我抱,你跟雷达完全都不能让人家信得着,等一下一人给我五百块钱,不许赖帐的哦。”

  “切。”丰泽年和雷达异口同声。

  这边夏天刚把孩子交给大厅经理小张就后悔了,敢情她跟丰泽年和雷达已经打了赌。

  失策呀,失策!夏天抚额低叹。

  那端秦邵璿不乐意了,看看他们,忽然道,“夏小姐,你今天是打算嫁还是不嫁了?”

  “咳。”夏天回过神,尴尬的嘿嘿一笑,“嫁!嫁!必须嫁!”

  说罢,连忙在红毯上站好,不顾那边在大厅经理怀时嚎哭的女儿,有些扭捏的站在玫瑰花瓣之间,红了红脸,却低下头暗自偷笑。

  说什么也要请假回来做伴娘的夏威夷,在夏天身后帮她将婚纱裙摆整理好,然后站在她身后,直到音乐响起,随着夏天一起缓步走过铺满玫瑰花瓣的红毯。

  眼见着夏天穿着洁白的婚纱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秦邵璿目光温柔怜爱,走下阶梯,上前迎向她,直到夏天将手轻轻挽在他的臂弯里,瞬间眉开眼笑的朝他笑弯了眼睛。

  两人相携走到神父面前,神父微笑的看着他们,轻声诵念,“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的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地久天长,从此共喜走天路,互爱,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赐福盈门,使夫妇均沾洪恩,圣灵感化,敬爱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颂扬!”

  话毕,看向站在秦邵璿身边笑的满眼幸福的夏天,“我命令你们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理由。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的尽头?”

  夏天扬眉一笑,毫不犹豫,“我愿意!”秦邵璿转眸看她一眼,夏天亦转过头来对着他笑的眼睛发亮,在他耳边又悄悄重复了一句,“我愿意。”

  秦邵璿顿时笑了。

  神父又转向秦邵璿,轻声问道,“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的尽头?”

  “我愿意。”秦邵璿微笑。

  “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神父笑着看向众宾客。

  “愿意。”所有宾客齐声笑道,伴随着在大厅经理小张怀里因为没有老爸抱而哇哇啼哭的孩子似乎也在响应着这样的回答。

  “请新郎与新娘宣誓。”

  秦邵璿转身,面对着夏天,拉起她的手说,“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两人放下手,夏天笑着举起秦邵璿的手轻轻说,“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宾客席间一阵掌声雷动,秦邵璿笑的满眼温柔,轻轻抬起夏天的手为她带上戒指,夏天亦跟随重复着他的动作。

  他们说,我给你这枚代表爱的象征的戒指,以圣父圣灵的名义,给你我的一切。

  须臾,神父走上前,拉起他们的右手,说,“新郎新娘互相发誓毕接受了戒指,我以圣父圣灵的名义宣布你们结为夫妇,上帝将你们结合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拆散。”

  直到众人祷告完毕,神父微微一笑,“夏天小姐,秦邵璿先生,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感到万分喜悦向在坐各位宣布你们为夫妇,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在秦邵璿轻轻吻上夏天的那一刻,四周陡然一声轻响,五彩缤纷的彩色星星漫天飞舞,还有无数只橙色的汽球在教堂中一点点上升飞了起来,夏天红着眼睛回吻,在他唇边哽咽,“邵璿,谢谢你默默爱了我这些年,谢谢你这么疼爱我……谢谢你,我爱你……”

  秦邵璿弯唇轻笑,再次覆上她的唇,封住她所有的感谢。

  与此同时,韩国的秦晋阳,还有在阿根廷的海飞宇,同时收到了秦邵璿给他们视频的婚礼现场,画面中的幸福一幕让他们心酸,但更让他们感到由衷的高兴。

  “天天,你一定要幸福!”海飞宇面对着他朝思暮想的方向,热泪盈眶。

  “小宇,你又想家了?!”一位混血儿的美少女轻轻走过来,柔情蜜意的看着他。

  “嗯!”海飞宇并不否认,他想家,更想天天!

  “小宇,等我的学业完成了,我愿意陪你回中国。”更愿意陪你一起慢慢变老。

  面对这位对他一见钟情的混血儿美少女,海飞宇沉默不语。

  此时夏天的幸福,让秦晋阳感慨万分,莫名就回想起自己曾经和夏天的那场婚礼,那天,她的平静淡漠的表情就像是在参加别人的婚礼,哪像今天笑得这样开心!

  “祝新郎新娘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丰泽年走过来,像一般的亲朋好友那样祝福他们。

  “谢谢!”新郎秦邵璿从大厅经理手里接过哭的一塌糊涂的女儿,几乎就是灵丹妙药,小丫顿时破涕为笑了。

  白一腾一见,不由讥诮道,“当代奶爸的代言人了。”

  “我骄傲,我自豪!”秦邵璿反以为荣。

  丰泽年在上车时,目光还不由看了一眼那边英俊的新郎,他浑身散发着一种成熟冷峻的气息让他感到是那么的好奇和悸动,尤其是他的名字,自己恋恋不忘的‘邵璿’真的是他?自己和他到底有什么样的渊源?

  “怎么了?泽年?”大厅经理小张上车后,一往情深地看着他。

  丰泽年对上那双如同清水似的眼眸时,温柔一笑,“没怎么!”

  夏天坐在了豪华的车子里,靠在秦邵璿的肩上,险些睡着了。

  “到了!”

  夏天大早上就起了床,一直没有闲下来,这个时候自然困了,打了个呵欠,便以饱满的姿态迎接自己的幸福。

  虽然秦邵然一直忙于公务,但还是在饭点上赶来,霍华琳更是八面玲珑的招待客人,秦老爷子乐呵着也破例多喝了一杯酒,夏天跟着秦邵璿敬了不知道多少桌子的酒,终于在脸都笑僵硬后结束了忙碌幸福而又疲惫的一天。

  “姐姐,祝你和姐夫天天幸福!”

  夏威夷吃完饭后,抱着姐姐,开心而激动的再次祝福,夏天用力的点头,挥手看着送夏威夷的车子开向了机场。

  等到回到秦家温暖的大床,夏天趴在床上,一身的疲惫,却没有睡意,丰泽年和小张结伴出现在婚礼上的情景,让夏天感到由衷的欣慰,或许正如杨夕所说,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礼服都没有脱?”

  熟悉的触感,修长的手指,自然的勾起了搭在夏天脸颊的长发,她转脸看到了已经有几分醉意的秦邵璿,却是露出来温柔的笑容。

  “老公,我今天,很幸福!”

  夏天顺手抱住了微醉的秦邵璿,后者因为‘老公’两个字,英俊的脸上显然一变,沙哑而充满了诱惑的声音,带着一种悸动。

  “老婆,我也是!”

  很幸福,夏天的主动,让后者那钢铁的意志都坍塌了下来,本来的心疼和关怀,变成了柔情,化成吻和掠夺,席卷着夏天。

  黄芳到底还是没来,白一腾辗转反侧了一夜,她去了哪儿?后来偷偷问夏天,她也不知道,如果进行人肉搜索,或许很快就能找到黄芳,可她不愿出现在大家面前,找到她,又能怎样?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三年过去了。

  广州一家五星级大酒店,黄芳穿了一身较为老气的看起来比较可怜兮兮的黑色女士套装,把披散身后的大波浪卷发盘起,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白骨精,但看起来又像是饱经沧桑,让人不忍欺负,抱着怀里的几分关于合作案的文件,带着几个秘书助理,乘坐电梯直达酒店7楼。

  到了1088VIP包厢门口,她深呼吸一口气,一双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圆,咬了咬牙,抬起手正要推门而入,却是刚一碰到门上,却又放了下来。

  来这之前,公司老总告诉她,“……今晚,我们JP与夏氏集团的合作,就靠你了!”

  夏氏集团的总裁是夏天,区区一个合作案,夏总裁是不会亲自来的,再说,夏天已经去英国继续深造去了,现在管事的是秦邵璿,他应该不会亲自来吧,可黄芳曾经在夏氏工作了这么长的时间,来谈合作案的负责人应该认识她,要是被认出来,怎么办?

  如此反复举起手再放下,身后的助理终于忍不住,在她身后抬起手便“帮”她打开了门。

  一刹那,黄芳脸色煞白的回头瞪了一眼对她温柔淡笑的助理,咬了咬牙,须臾低下头一声不吭的走了进去。

  却是刚走了两步,悄悄瞟着桌边那几个夏氏的主管时,发现里面没有一个人是自己认识的,真好!敛住身上不太自然的神色,尴尬的朝那些用着怪异目光看着她的夏氏主管,“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呵呵,没关系,秦总还没有到,你就是黄经理?”其中一个主管见她打扮成了这种土到不能再土的样子,不仅好笑的看着她。

  秦总?是秦邵璿吗?他来了?!

  此时此刻,容不得黄芳走神,她继续满脸堆笑,“对,我是黄经理。”须臾转脸示意跟着自己来的那几个小毛头落坐,然后将文件放在桌上,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既然秦总还没到,正好她先去洗手间整理一下自己,不禁说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着,便抬起手轻轻抓了抓有些发痒的脑袋,低着头径自朝包厢的门口走。

  她刚要去推开另一侧的门走出去,忽然,包厢的门竟打开了,她一时没收住脚步,只隐约看见身前走进来一个人,顿时失重的直接往那人身上撞去。

  那人的手在她险些直接啃上他胸口的刹那握住她的肩,黄芳没看见来人,就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满脸歉意的抬起头笑道,“不好意思,我……靠!”

  在终于看见来人的刹那,黄芳的声音嘎然而止,脸上的歉意仿佛瞬时被定格住,眼中的惊讶显然超出了她可接受的范围内。

  白一腾却是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低着头就朝他胸口撞过来的女人,凝眸淡淡看了她一眼,竟仿佛不认识她一样,面无表情越过她的身侧与她擦肩而过,走了进去。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黄芳脸上的表情冻结住,缓了好半天,才猛地转头看向那边已经坐到主位旁边位置上的白一腾,她疑惑的抬起手摸了摸脸。

  难道她已经老的连他都认不出来了?

  顿时,她急冲冲的跑出了门,奔进洗手间,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的,却发现自己脸上没多一条皱纹,跟几年前没什么两样啊,三十出头的女人正值事业高峰期的大好年华,也是女人最魅力四射的年纪,还没到人老珠黄的地步,怎么白一腾看见她就像是看见个陌生人似的?

  难不成是她产生了幻觉?

  黄芳心下揣揣的离开了洗手间,重新推开包厢的门时,只是迟疑了一下,便直接推开,换上一张非常开心的笑脸,却见桌上的人寥寥无几,反倒是包厢内间的小室里传来一阵笑闹声。

  就在她愕然之际,助理在内室里探出头来,见她回来了,快步走出来,“黄经理,夏氏的秦总已经到了,刚进来竟然叫了几个人进里边打牌去了,你会不会打牌,不如一起跟他们打几把牌,趁着他们心情好再跟他谈合同的事情?”

  “打牌?”黄芳孤疑的皱起眉,快步走到那间内室的门外,向里一看,果然看见白一腾把外套脱了随手扔在一旁,嘴里刁着一根烟笑的像狐狸一样看着对面正在出牌的秦邵璿。

  黄芳站在门口瞪了他半天,白一腾愣像是没发现她一样,玩的越来越嗨,他时不时的笑骂出声,简直就TMD不亦乐乎!

  “黄经理?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这时,秦邵璿一边出牌,一边转过头来,不动声色问道。

  “没有,我很好。”黄芳淡淡的说着,须臾眯起双眸,看着白一腾那笑的欠揍的脸,骤然走进去,想了想,直接绕过围坐成一圈的人群走到秦邵璿身边,须臾便在一群人惊诧的目光下拿出合同挡在他眼前。

  顿时,笑闹声一下子就停滞了,众人皆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的看着那个打扮的像80年代的中年妇女一样的女人,又看看她手中的合同。

  秦邵璿不动,视线被那份合同挡住,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转过头,以着波澜不惊的眼色看了她一眼,“黄经理,我想你一定弄错了,夏氏的这次合作案由白一腾全权负责。”

  白一腾?白一腾现在不是T市的公安局长吗?他怎么可能来全权负责夏氏的合作案,这分明就是在耍她!

  “秦总,这事夏天知道吗?”黄芳隐忍不发却又含沙射影的轻声问道,她无疑不是在提醒秦邵璿,小心我在夏天那里参你一本,让你跪搓衣板!

  聪明如斯的秦邵璿能不明白她的意思,瞬间脸一黑,嘴角抽搐,“公司的事我说了算。”至于公司以外的事,他可不敢信口开河。

  当初夏天去英国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公司的大小事务一切由他秦邵璿做主!

  “秦邵璿,白一腾,我不管你们现在跟我玩的是什么把戏,要喝酒还是要玩你们随便,但你们先把这合同跟我签了,签完之后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别耽误大家时间!”黄芳面无表情的瞪着他们。

  “我说过,这次的合作案由白一腾全权负责。”秦邵璿将手中的牌扔在桌上后,不急不慢站起来,转身离开房间,来了一个溜之大吉。

  其他人都原地不动的静观其变。

  既然秦邵璿这么说了,黄芳只得将合同递给依然拿着牌一动不动却不看她的白一腾。

  三年半,整整三年半的时间。

  她险些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看见这张脸,可是命运弄人,还是不得己的站在他面前。

  可是此时此刻,她不知道秦邵璿为什么来这么一出,也不知道白一腾这样装做不认识她是什么意思,只感觉自己仿佛是被戏弄的小丑,于是什么客套话什么表面功夫她都做不下去了,在这个白一腾面前,黄芳始终都只是黄芳,在他面前,她做不成全公司景仰钦佩的黄经理。

  “黄经理……?”几个随她一起来的秘书与助手皆站在旁边,愕然的看着她。

  黄芳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一样,只是冷冷盯着那个镇定从容几乎不像他的男人,三年多的时间,白一腾已不再是当初的白一腾了吗?

  攥着合同纸的手渐渐收紧,双眼死死的瞪着他。

  终于,白一腾动了动,眸光冷冷扫了她一眼,抬手接过她挡在他眼前的合同,随意翻看了两页,最后看见合同末页的甲方署名,以着极为陌生而疏冷的口稳淡淡道,“你负责这次的合作案?”

  废话!大大的废话!

  黄芳深呼吸一口气,低头看着将腿随意伸在茶几上,将身体靠进沙发里的放荡不羁却浑身都透着冷漠的男人,咬了咬唇,压抑着心底的颤抖和不平静,尽量保持镇定。

  她只想快点解决这个合同,最好可以快到让白一腾忘记她曾经怀过他孩子的这件事。她害怕,真的害怕他来调查她的一切,然后和她争夺儿子的抚养权。

  “没错,我就是这次合作案的负责人,白先生你要是对合同条款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接说,我想你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这种饭局你也应该腻味了,最终也只是谈正事罢了,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谈好合同,之后你愿意怎么喝怎么玩,随你便。”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硬生生的找回了几分理智。

  白一腾挑眉,对她的话很是不以为然,看了看手里的合同,却是一目十行,根本就没有看清条款,就不冷不热的将合同甩到地上。

  “黄经理,恐怕你们JP公司是自信的有些过了,夏氏是答应了今日的饭局与贵公司交好,但并未说今晚一定会签合同,另外……”他拧了拧眉,放下搭在茶几上的腿,坐直身子,并不看她,仅是将目光停留在茶几上未打完的牌上,声音很是低沉锐冷的说道,“我很不喜欢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被打断,今晚就这样,散了吧。”

  说着,站起身,看都不看她一眼,拿起外套便走。

  其他夏氏的人自然看出白局长很不高兴,便什么都没说,乖乖的起身跟着一起要离开。

  “白……”黄芳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就要走出门的身影。

  “黄经理!今天这合同要是谈不成,老板会把咱们骂死的呀!你刚才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忽然间对秦总,对这位姓白的负责人那么不客气?快去把人拽回来,道个歉,别让他们走啊!”

  “是啊,黄经理,今天这份合同有关咱们JP分公司明年的工作进度与大块分红,这眼看着到手的肉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老板一定会大发雷霆!”

  “黄经理,快想办法把人留住呀!”

  “黄经理……”

  “白先生!”骤然,黄芳快步走出内室,在夏氏一行人正要离开包厢时,盯着那抹修长挺拔的背影喊了一声。

  白一腾顿了顿,略略侧首以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仿佛连一个正眼都懒得给她。

  “对……”黄芳咬了咬唇,“对不起……”

  她这一声对不起,夏氏那几个工作人员倒是没当回事,谁不知道白局长和秦邵璿的关系,一旦有人真的惹怒了他,就算是对方跪在他面前叫爹也没用。何况这个黄经理还真的挺奇怪,穿成这个得性,又突然不知趣的打断大家的兴致,还怒冲冲的逼问秦邵璿,逼夏氏签合同,她以为她是谁呀?真是……

  隐约能听见那群人中在窃窃私语,黄芳脸色有些难看,但忍住了,抬眼,看着那道身影,“对不起,白先生,是我刚才冒昧了,请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这份合同对我很重要,对我们JP公司更重要,希望白先生可以考虑一下与我们公司的合作……”

  妈的,真想给夏天打一个电话,但那不是她黄芳的作为,曾经在夏氏工作的时候,她靠的就是自己的真本事,没有凭借自己是夏天的好友而大开方便之门。

  除了黄芳以外,跟着她一起前来的助理与秘书几乎都绝望了,他们早已经看出这里面似乎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猫腻。

  听说曾经有一家公司想要与夏氏合作,但因为条款开的十分霸王,明目张胆在打夏氏的脸,相当于挑衅。

  那天秦邵璿没什么态度,合同肯定是没签,可那家公司第二天就出事了,甚至相当的惨不忍睹,虽然没人看见是谁派人对那家公司动的手,警方也没有证据,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得罪了秦总的代价。

  而刚刚秦总的态度,还有这位新负责人的态度……

  一时间,助理落在黄芳身上的目光,由着急变成了同情,仿佛在预料她接下来的惨相。

  “白先生,请给我们公司一次机会好吗?”黄芳的声音再度响起,已经没了刚刚的气势,她的语气很淡,似请求,又似夹着太多的无奈与隐忍,更多的是众人听不懂的一种悲壮情绪。

  就在没有人对这次的合作案再抱有希望,都将目光投向站在门前不走了的男人身上,仿佛都知道,他会头也不回的离开,绝对不会让夏氏再给这家公司一点好处。

  然而让人震惊的是,就在连黄芳都垂下眼感到失望的时候,白一腾转过身,隔着一众要随他离开的人,清冷的眸光落在她暗淡无光的脸上,“黄经理,我白一腾向来不屑欺负一个女流之辈。”

  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准备离开的白先生居然能对得罪他的人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黄芳抬起眼,隔着一堆不明状况的围观群众,与他遥遥相望,一个眸色冷冽面露讥笑,一个错愕茫然不知所措。

  “白先生是大人雅量,我相信你不会跟我一个女人计较。”黄芳说的咬牙切齿,虽然牙都快被自己给咬碎了,脸上却强力保持着泰然镇定。

  白一腾浓眉微微上挑,将外套递给一旁的助理,返身缓步朝她走了回来,在黄芳面前半米处站定。

  这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黄芳能闻到他身上男人的味道,顿时僵直身体,抬眸看着他眼中的漠然平静。

  “当然。”他冷笑,抬起手,似乎要抚上她的脸,黄芳僵了一下,惊愕的看着他眼中突显的温柔,可是眨眼间,那温柔一闪而逝,仿佛刚刚只是她看错了,而他的手,只是掠过她颊边一公分以外,伸过去在她身后接了什么东西。

  她猛地回头,见是助理将合同递给他。

  黄芳脸色滞了滞,抬眼看着白一腾波澜不惊的表情,咬牙低咒。

  该死的!这男人在耍她?!

  还有那个秦邵璿,合着伙来欺负她!

  哼!此仇不报非黄芳!想那夏天现在在英国念书,秦邵璿一定很久没有嘿咻了,等到夏天学业完成回来之时,她一定回T市,霸占着夏天,让秦邵璿那厮的‘鸟’没有用武之地!

  白一腾虽然接过了合同,却没有再翻看,仅是一手举起合同淡看着她,“黄经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已经在来广州之前,将贵公司的情况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想要我在这份合同上签字并不难,可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黄芳见他真的认真谈起了合同的事,脸上的表情渐渐收敛,开始公事公办的认真看着他的神色,想要知道他究竟在这合同上会加什么条件。

  白一腾挑眉,“虽然贵公司是投资方,但夏氏的状况全国乃至全世界皆知,无论是投资多少,都是百分之百的稳赚,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实在让人很看不下去啊……”

  “你有什么条件?请直接说。”她拧眉,夏氏是好友夏天的,她也不会坑夏氏呀,所以在黄芳看来,这份合同对双方都是互利的。

  “在这第三页第27行的百分比中,减少20%的百分比。”

  黄芳大大的怔愣了一下,忙拿过他手中的合同翻到第三页,在第27行的地方看见那里写的是他们JP公司在年底分红时的百分比,有投资就必然有分红,可是白一腾这也未免太狮子大开口了吧,他们这合同是按市面上等值的方式所列出的百分比,可他居然要直接削掉他们20%的分红,谁不知道夏氏一年进账少说也是几百亿,虽然大部分都是流动资金,但是几百亿的进账乘以她们公司投资钱数的百分比,再还有这合同上的百分比,相当于这一年他们JP公司就要当拿二三十亿!

  黄芳眉心拢了拢,“20%会不会太多了?”

  “太多?相比起JP公司投资到其他公司的风险与利润来看,就算是少了20%,恐怕也比投资到其他集团所赚的多的多吧?”白一腾冷笑。

  真尼玛的狡猾!

  她以为白一腾就是一个只知道拿枪耍棍大大咧咧的军人,再说了,他不是公安局长吗?怎么还懂经商?

  眼前的他,精明高深的超乎她的想像。

  见她脸色难看,白一腾不急也不恼,那脸色那眼神仿佛真的只是在跟一个合做方谈交易,仿佛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黄芳现在没有心思去猜想他怎么变得如此多功能的出神入化,单就这合同利润的裁决方面她一时不敢自做主张,顿了顿才道,“请先让我问一问公司老板的意见。”

  白一腾抬手示意她随便,黄芳转身,犹豫着拿起电话,在他讳莫如深的眼神中转身走进内室。

  几分钟后,走出来,“这样,我们只能让步到减少10%,希望白先生可以考虑……”

  “剩下的百分之十若是能被你留下,你也能在老板手里拿到一笔不小的犒赏金。”白一腾忽然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

  黄芳顿时抬眼惊愕的瞪他,白鳍豚怎么知道老板在电话里跟她说的内容?

  老板刚刚说,如果白一腾必须要让JP退到这一步的话,他可以退,但是最好还是尽量少减少一些,到时候所余出来的那一部分可以按百分之一的数字分给她,那就相当于如果她还能留下百分之十的话,她瞬间就能进帐几十万。

  可是白一腾这只比狐狸还狡诈的混蛋,他居然猜到了?!

  一看见她眼中的怒火,白一腾便笑了,“废话不多说,减少20%,合同我现在就签,如果黄经理还要考虑一下或者咨询什么人的话,那我们改天再谈。”

  说罢,转身便走。

  “等一下!”黄芳骤然开口。

  白一腾脚步顿住,回眸不冷不热的瞟了她一眼。

  “15,行不行?”黄芳还是不甘心。

  白一腾理都没理她,抬脚……

  “好,就减少20%。”黄芳咬了咬牙,心疼自己那即将入帐的犒赏分红,在心里把白鳍豚这厮骂了千百遍,才盯着合同上的数字。

  他连这数字在第几页第几行都知道,看来刚刚虽然一目十行却真的已经将这合同仔细看完了。

  真狡猾!她恨的牙痒痒,抬眼瞪他,他却冷笑着一边等着她的秘书拿出电脑删改合同,一边双臂环胸,冷峻的目光却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黄芳白白瞪了他半天,他却仿佛没看见,转身走到几个夏氏工作人员那边与他们说说笑笑,然后貌似在跟秦邵璿打电话,那一副得逞的狐狸样简直简直……

  黄芳压抑着心头被他成功挑起的怒火,恶狠狠瞪着他的侧脸,有一种想要将之大卸八块的冲动!

  管你丫的玩什么把戏!

  等老娘把这合同签完了,我就辞职走人!叫你丫的和秦邵璿联合起来耍我!

  可是,她真的已经丑到让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地步了?

  黄芳不经意抬起手,摸了摸自己依然柔滑的脸,愤恨的瞪着那个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男人。

  该死的!白鳍豚你最好永远都不认识我!

  助理他们几个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将合同重新弄好,将电脑送过来让夏氏的人检查了一遍。

  直到夏氏的人看过电脑上的合同后,对白一腾说了一声没问题,他才瞥了一眼电脑,点了一下头,示意可以拿出去打印。

  夏氏的工作人员没说什么,他们乖乖的拿着U盘出去打印,但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依照秦总的脾气,一些合作合同必须要他亲自过眼,并且还要经过几度审查至少要经过半个月的审查期才会签署合约,居然会让白局长全权代劳,就这样几句话之间把合同签成了!

  不由的,余下的几个夏氏工作人员皆用着一脸异样的目光看着那个面色冷淡其貌不扬的女人。

  包括JP公司的那几位助手及秘书,亦觉得不可思议。

  包厢内也不像平日里那般在签过合同之后的热闹,反而有点僵滞的冷感。

  众人看看似笑非笑的与助手说笑的白一腾,再又看看安静的一言不发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黄芳。

  就在等合同打印的空档,黄芳站在原地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最终随意翻看手中那份作废了的合同。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将略显僵滞的空间终于带动了些音乐的美妙气氛,她怔了怔,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见是帮她照看孩子的房东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到内室的门前,背对着身后的众人,将手机放到耳边,悄声开口,“喂?”

  “妈妈……”黄小敏脆生生的稚嫩童音在她手机里传了过来。

  那声音大的连站在她四周的人都听得见,黄芳当即浑身一僵,连忙将电话的音量调小了一些,压低声音拧眉,“小敏,你干吗?”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呀?阿婆晚上给小敏包饺子吃!妈妈你要不要吃?!”

  黄芳被儿子这句话搞的心里瞬间无比温暖,却在察觉到身后一道冷然的视线时,顿时神色一紧,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果然,白一腾正面无表情的淡看着她……不,或者说,他是在看她手里的电话。

  刚刚小敏在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那么大,虽然他们站的很远,但毕竟是在一个包厢里,他会不会……听见了……

  黄芳当即面色发白,快步走进内室,靠在墙边咬了咬牙,对着电话里那边不断发出疑问的小家伙急急道,“小敏,妈妈过一会儿就回家,你乖乖吃饭!该睡觉的时候就睡觉,不许吵阿婆,听到没?”

  “唔……妈妈你好凶哦?妈妈你心情不好吗?”

  “我……”黄芳刚一开口,身边内室小门忽然走进来一道身影,她当即呼吸一滞,转头瞪向正站在门口看着她的白一腾。

  她嘴唇动了动,直接挂断电话,匆匆将手机藏到身后。

  白一腾看着她的表情,像是能将她直接穿透一般,冷漠,锐利,又有几分莫测。

  他究竟有没有听见这通电话是小敏打来的?他会不会因为她这通电话而想起孩子……然后……抢她的儿子……

  黄芳白着脸,硬生生的让自己镇定,再怎么害怕失去儿子,但在这个男人面前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于是深呼一口气,冷冷回视他,“白先生有事?”

  “合同已经打好了,还签么?”他像是若有所思,在听见她的话后,眼中的某些情绪消失不见,只是淡淡看着她,用着公事公办的口吻。

  黄芳点点头,侧过身与他擦肩而过,走回包厢的主室,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笔和夏氏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两分合约,重新翻看了两下,见确实只有那20%的部分改动,其他地方都没有被做手脚,这才在甲方署名处签了字,又盖了章。

  然后转身,将那两份已经签好的合同递到白以康眼前,“白先生,请。”

  白一腾没有接,单手插在裤袋里,靠在门边,深邃的黑眸仿佛是在看她,又仿佛透过她在看着什么地方,见他不接,黄芳悄然蹙起秀眉,将那两份合约在他眼前又高举了几分,“白先生?”

  终于,白一腾淡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合约,看了一眼,随手接过,却没有要签的意思,将合约递到夏氏一位工作人员手里,不等黄芳疑惑的发问,便转头淡淡睨了她一眼,“合同夏氏会签,但不是今晚,一个星期后你派人到夏氏秘书部去取。”

  说罢,他点了根烟,缭绕的烟雾自他口中喷拂至她气到发白的脸上。

  妈的,白鳍豚又不是夏氏的什么人,他怎么可能

第两百零六章 幸福大结局[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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