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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抵抗痛苦[3/3页]

  学习?我有时间吗?你常年不在家,做你的好书记,妈只好把很多事情交给我做,我不做,妈就骂我,甚至打我。”大姐嚎啕大哭。

  “你帮助这个,救助那个,你辅导我几次作业?”大姐哭着说。

  “人家做公社书记,为自己孩子学习、工作到处找人托关系,你有权都不用。”大姐越说越委屈说。

  “就看看现在住的房子吧,你又老好,别人挑剩下来的,你当个宝。不要说顶楼四楼了,还西晒。不说别人,就说对门吧,级别、职务、年龄,哪点比你强?为什么他家可以选中间?说什么打分?骗你老实、欺负你老实罢了!”

  “你……”父亲生气地说不出话了。

  “老大,不要说了,”母亲赶紧阻止大姐。

  “我就要说,干了二十多年的书记,连一个奖状都不要,都让给别人。现在好像进步了点要奖状了,但是那张纸有多少用?你怎么不继续让呀?”大姐好像对父亲的怨气很大。

  “你干脆把这个房子也让出去,我们去住大街,”

  “你失家教吗?你怎么能和你爸爸这样说话?”母亲拿手掌拍打大姐。

  “这100元你还吧,我走了,我再也不回这个家了。”大姐哭着夺门而出。

  父亲脸色突然变了,手也有点抖,母亲慌张地扶父亲坐下。母亲安慰父亲道:“孩子爸,你不要和她生气,可能赔一百元,她也难过。”父亲点点头,躺到床上休息了。那晚大姐一直没有回来,家人都很担心。

  第二天,父亲脸色并没有彻底恢复,母亲就劝他给单位请个假,休息一下。可是她父亲还是坚持去单位上了一天班,晚上回来感觉更不好了,4月27号一早就住院了。

  听三姐又慧讲完,又朵很难过。“那爸爸后来到底怎么死的?”余又朵小心问。

  “你不要问了,我也不知道。爸爸已经不在了……我也有责任。没有保护好爸爸。”三姐哭了,她一贯擅于自我检讨。

  “我没有责怪任何人的意思。”余又朵说:“我就是想知道真相。上次在家,面对爸爸的突然离世,大家打击太大,感觉都失去了意识,我也一样,现在冷静下来,我想问问原因,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的活下去吧,家里不要再出什么意外的事情了。”三姐流着泪说。

  “那爸爸单位怎么说?有没有补偿什么的?”余又朵问道。

  “说是与单位无关,也没有任何补偿,只有正常死亡的几个月工资,我也奇怪怎么这么少。”三姐说。

  “你们没有去问个究竟吗?”余又朵问。

  “没有,我们哪有精力呀?爸爸走后,大姐好像变了个人,以前还挺能吵,现在什么话都不说。天天坐在那里大发呆。我们也不敢责怪她,她也可怜,我们只是希望她不要再出事。”三姐揪心地说。

  “我的两个双胞胎儿子,才两岁。原本指望爸爸两年后退休,我补贴点,给我看看孩子,现在……”余又朵见三姐又流泪了,她也流泪了,欲问又止。じ☆veWWω.ЫKメS.иEt✾ ั

  她们擦干了泪水,经过新华书店门口,走到报刊邮寄处,三姐突然又流泪了,余又朵问怎么了?

  她说:“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下班正好遇到爸爸,他一个人抱了一大堆挂历什么的在街上走,满头大汗的。我问他,他说这些挂历是寄给台湾家属的。我讲怎么你一个人?还扛这么多东西?单位不是有车吗?爸爸说,单位经费紧张,能帮省点就省点,他一个人能行。我就去帮他了。爸爸就是太实在,什么事都自己做,不分公私。”三姐哽噎着说。

  余又朵看着伤心欲绝的三姐,赶紧抱住她,很自责:“对不起,以后不提爸爸了,好好过年,我们好好活着就是爸爸最大的心愿!”余又朵含着泪说

  那年年夜饭,大家都没有再提她们的父亲,大家都低着头把饭吃完,互相都不敢看对方。看完春晚,匆匆钻进了被窝,夜里每个人都在被子里默默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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