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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章[1/3页]

  赵谨脸上渐渐露出失望的神色,麟王的话对他的积极性打击不小。本来,听完颜褒一番话他很是动心,如果不是折彦质暗提醒,他几乎要当殿回复。正让契丹人弄得懊恼不已时,女真人主动跑来要求联手反制,在他看来,这正是时候。没想到,却有这么多的隐患。

  折彦质停了一阵,又继续道:“圣上,以臣愚见,大宋唯今之计,上策,便是与女真契丹都保持若即若离,不亲不疏的态度。契丹志在复国,必与女真拼个死活,那时大宋可相机而动;策,便是联辽抗金,宋辽若联手,女真必败。到时平分土地,我取燕云,辽取旧境。便是将来契丹人再翻脸,国朝也不惧他;下策……”

  说到这里,他好似故意停了下来,不说了。但上到皇帝,下到大臣,都猜到,所谓“下策”想必就是完颜褒挡的这档子吧?

  不料,折彦质却道:“下策便是,与金辽双方都搞好关系,保持立。任由他们互相征伐,我自巍然不动,全然不管。”

  秦桧听到这儿有些坐不住了,侧首问道:“折相,说来说去,金国赵王提的这一桩大王是不是忘了?”

  折彦质轻笑一声:“没忘,联金制辽,此乃下下之策!”

  一语既出!满殿皆惊!这可不像是麟王会说的话啊!这两年来,首相跟皇帝和书其他宰执大臣,那立场是相当一致的。怎么今天倒像是有些故意标新立异,语不惊人死不休?

  秦桧闻言之后。也笑了起来。赵谨在上头看在眼里,问道:“秦卿,你笑什么?”

  “陛下恕罪,臣失态了。”秦桧告罪道。“臣只是在笑,折相所言,归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万不可与女真人走到一路,麟王。下官这话没错吧?”

  折彦质看向他:“可以这么说。”

  “既如此,那下官就不明白了。我朝与女真定有和议,是兄弟之邦,近年来又逐渐捐弃前嫌。这折相是最清楚不过的,一直以来,也没见折相持反对意见。今天这是……怎地?”秦桧说这话时,语气还是很和善的。如同老熟人开玩笑一般。

  折彦质同样轻描淡写道:“事关社稷安危,臣不得不据实向圣上禀报。”

  “我看未必吧。”秦桧仍旧一脸堆笑。

  折彦质也是面不改色:“秦相‘未必’是指什么?”

  “下官听折相所言,上策说要与女真契丹都若即若离。然观如今宋辽之态势,契丹咄咄逼人,屡屡生事,要想‘若即”恐非易事。除非是依了契丹人,重开边境榷场。”秦桧道。

  折彦质浓眉微皱:“这又有何难?”

  秦桧听到这里,满脸笑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真相一般。先看了看皇帝,又遍视同僚道:“折相这才是说了实话。原宋夏边境上的榷场,在宋金事变以前,一直处于关闭。是徐卫主政川陕期间陆续开放。折相现在主张重开边境,便是赞同徐卫治陕之方略了?”

  折彦质脸上的轻松不见,盯着秦桧正色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你道他为什么变了脸色?原因就在于。对徐卫在川陕的政令“拨乱反正”。这是经过书讨论,朝廷决议,皇帝点头的。秦桧影射他支持徐卫,他怎会乐意?

  范同见他两个杠上了。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笑说:“两位相公素来和睦。又何必为一句言语争执?”

  另一个少言寡语的陈康伯也道:“秦相有何见解,不妨说出来大家讨论。实不必含沙射影。”

  秦桧盯他一眼,悻悻作罢。赵谨也出来打圆场:“两位贤卿不必如此,各抒己见嘛。秦卿,此事,你有何看法?”

  秦桧此时才正色道:“圣上,臣也认为,折相之见解在其独到之处。但是,所谓高瞻远瞩并不是这样。眼前都过不了了,怎看得到将来?契丹人屡屡挑衅,倘若我朝屈从,才真是后患无穷。诚然,如今天下,三足鼎立。我朝实不必对任何一方抱有幻想,女真人固然现今还占着我疆土,可契丹人又好到哪里去?不必因为徐卫的缘故,而对契丹人有莫名的好感!”这话,还是指着折彦质说的。

  所以麟王当即就回敬道:“我为江山社稷计,怎么是因为徐卫的缘故?秦相是非要把我和徐卫扯在一起?再者,徐卫又怎么了?莫非朝廷什么时候有了定论,形成了决议,说徐卫大逆不道么?说徐卫怀有异心么?”oo-┈→ωωW.bKXS.иΣㄒ༊

  赵谨一见两人又闹起来,赶紧道:“两位贤卿,就事论事,不必东拉西扯。徐卫如今已辞去一切实职,隐居养病,就不要牵扯他了。”

  两位宰相同声称是,这才消停下来。其实在这殿上,除了皇帝以外,都知道向来还算和睦的首相次相为什么闹得不愉快。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圣上,臣以为,女真人之议,可行。此前辽军突袭金肃,已然是挑衅在先。我朝为大局计,隐忍退让,但契丹人不知好歹,恣意妄为。若不还以颜色,他真当大宋软弱可欺。现女真人主动提出联手反制,大宋又何乐而不为?”秦桧道。

  赵谨心头又活泛起来,刚想说话时,折彦质又朗声道:“今日若联了金,来日必受金辽夹击!前事不忘,后世之师,我们也该长些记性了!”

  秦桧惯会捉人把柄,一听这话就跟被蛰了一下似的:“折相是说当年海上之盟么?”

  折彦质有些恼了,干脆将身子都侧过去,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得,两个人又磕起来。赵谨看这模样今天是议不下去了,他也不想在这儿听首相次相互喷,索性散了去。来日再议。

  宰执大臣们出了端诚殿,因为距离枢还很有段距离,所以沿途仍旧讨论着方才的事情。因此次会见辽使,东府和西府的宰执大臣共同出席,而折彦质又兼着西府的长官,所以书的陈康伯,外加枢密院几个人都跟着他。声势显然大些。

  秦桧和范同两人不远不近地在后头走着,颇有些灰头土脸的意味在。范同看秦桧有些垂头丧气,笑问道:“怎么?秦相,让人堵了吧?”

  秦桧顿时拉下脸来,可范同有刘家的背景,他也不好发作,只道:“政见不同有甚稀奇?我怎么听着范参政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在?”

  “那可不敢。”范同笑道。

  “你休笑。”秦桧正s若宋金联手反制契丹。必然稳占上风。到时,统率西师的刘太尉不就出了风头么?在西军不也有了威信么?我这番苦心,怎就没人明白?”

  范同听了这话,笑不出来了。此人纯粹是靠站关系身居高位,实则没有什么才干见识,在书里就是个二愣子,只能充当个打手,师爷都作不上。一听这事对刘太尉有利,他有些懵,问道:“那。如今折相极力反对,如之奈何?”

  “奈何?我还想问呢!方才殿上,麟王与我针锋相对,你在一旁看戏?也不帮我言语一声?哼!”秦桧不满道。

  范同见状,陪笑道:“相公息怒,其实这事也怪不得我。你就是替他把那事办了又能怎地?人家求那么久。你非拖着吊着。是我也恼了。”

  “你说得倒轻巧,那事容易办么?他折家世镇府州,那是因为还没有大宋呢,他们折家先人就已经在府州。传至今日已经几百年了。我朝立国,为减轻西顾之忧。也许其世袭,但只限府州。如今他大口一张,麟府一路都想要,我怎么敢开这个先例?怎么好去跟圣上说?”秦桧说道。

  “人家也没说就是要,他只说让折家还镇麟府一路。”范同道。

  “那有什么区别?”秦桧问道。

  “这怎么能没区别……”范同正要解释,秦桧已经不耐,加快速度自己先走了。

  再说另一头,赵谨从端诚殿出来以后,在沈择陪同之下,本来打算是去勤政堂看本子。但皇帝临时改了道,沈择一看,是去绣春堂的路,也不说什么,只管shi奉着。自从徐婕妤从丽泽苑迁回来以后,那是备受恩宠。原有待遇就不用说了,皇帝隔三差五总有赏赐。这不眼见立春了么?宫里少数内shi宫女出现时疫,放在后世就是流行性感冒,赵谨就生怕徐秀娘有什么,专门嘱咐她少出门,但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赶紧宣御医来瞧瞧,不能再自己看什么《伤寒杂病论》。

  “沈择。”皇帝突然在步辇上唤道。

  “官家。”沈择忙靠上去。

  “前些天朕想着把那支大参赐给婕妤,赐了吗?”皇帝问道。

  沈择闻言一笑:“官家怎么倒忘了?昨日不是小人亲自送去的吗?还专门回了官家。”

  谨点点头。“是有这事,这几日因金使的事,倒给忘了。都说这参最能补气,依朕看徐婕妤就是气血不足,又在丽泽苑那地方住坏了……”他一路走,一路说,没哪一句话离了徐秀娘,沈择随时应着。

  眼看着到拐角了,拐过去就是绣春堂,沈择眼尖,已经看到前头皇后的辇子来了。遂小声提醒皇帝道:“官家,娘娘来了。”

  “哪呢?”赵谨在步辇上一动,慌得下面几个抬轿的步子都趔得宽些,生怕闪失。果然,赵谨看见正前方刘皇后的辇子已经停了下来,宫女正搀着她下轿朝这边过来。

  御辇停下,刘凤娘引众上前施礼问安,皇帝也没下来,只在辇上问道:“皇后这是往哪处去?”

  “回官家,臣妾本来是在慈元殿等候圣驾。突然想着徐婕妤迁回来之后已有时日,臣妾作为诸宫之首,还没有去看过她,因此想来瞧瞧。没想到,便遇上圣驾了。”刘皇后道。

  赵谨显然有些不自在,道:“朕,方才接见了金使一行。这正打算去慈元殿。”

  “那倒是巧了,不如臣妾陪官家同去看望婕妤。”刘皇后道。

  皇帝更不自在了,顾左右而言他道:“这几日天气无常,朕身上也有些不爽利,罢了,改日再去看她吧。”

  刘皇后听了这话,正下怀。当下便和皇帝合作一处,投慈元殿去了。到了宫,刘凤娘端茶递水,较之从前倍加殷勤,皇帝看着她渐渐隆起的肚子,不敢大意,忙劝道:“这些事情。你以后不要作了。要仔细些,这可是玩笑不得地。为了你这腹皇嗣,龙德宫太上和太后已经叮嘱过朕好几次了。”

  “官家这些朝日想是朝政繁忙,总不见来,好不容易来一次,臣妾自该殷勤些。”刘皇后坐下抚着肚子笑道。

  赵谨听这话有指,忙道:“忙是忙,来还是该来。你且放宽心,朕常来就是。”

  正说着话,听得外头有人叫唤道:“哎呦。公主可慢着些!”眨眼的功夫,便闯进一个小小的人儿来。不过比膝盖高些,身上穿着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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