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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一章[3/3页]

　　了。”一名都头对同袍说道。

　　那王都头年长一些，把顶范阳帽扣头上，又系了带子，颇有些埋怨的口吻：“本来大军已经进驻，各色器械也到了。这一折腾，娘的。把我们害了！成都头。我看这事蹊跷，稍后别急着动手，先看看契丹人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总不是来吃酒的。”成都头冷声道。“我们本是维持治安，除了腰里的刀。手里的枪，还有几十张弓以外。只能拿头去撞契丹人。”

　　那王都头也是一声冷笑：“拿头也得撞，辽军猝然来袭，跑也跑不掉。只是这事太邪门。咱们什么时候又跟契丹人闹翻了？”

　　“这不该我们管。”成都头说话间。四处打量着。城前壕沟倒是宽，城头高也够，本来可以一战，但是兵力实太少，器械也严重不足。防得东，防不了西。如果辽军四面围上，那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王都头也觉得这话多余。便闭了嘴，从旁边士卒手里讨过一张弓来，拉了拉弦。じ☆veWWω.ЫＫメＳ.иＥｔ✾ ั

　　正当此时，辽军大部队就到了。辽军西域征战多年，打的都是一些城邦，部落之类，讲究的就是快马决胜负，朝夕至，速战速决。所以他们的骑兵是极其骁勇的，但步兵就差点意思。

　　看那辽军士卒，一窝蜂涌过来，乍一看你还以为它铺天盖地，其实就是一个浪头，打完就了事，没有后续。但是仅以目测，对方来的人马，少说也得五千往上走。

　　辽军压了过来，弓弩射程之外列队，骑兵一直旁边压着阵没动。城上两都头也作着战前动员，他们是绝对不会告诉士兵这回必死无疑，只说是长官把城池着落咱们弟兄身上，不管是谁来犯，我们都要以性命相拼，城人。

　　城外闹哄哄一片，那成都头仔细看了，并不见大型攻城器械，倒是望见了几架云梯。看这样子十有**是从河清军过来的，路途近，连家伙事都带着呢。

　　不一阵，辽军列阵毕，也不见进攻，倒是奔出来三骑，打着旗跑到城下壕沟前，有一人向城上喊道：“守将出来答话！”

　　两都头对视一眼，年长的王都头从齿垛间探出身去：“我便是本城守将，你等何人，敢来犯我城池？”

　　“闲话休说，我军奉命前来接收金肃，快快开城！”下面的辽将喊道。

　　王都头一听这话，当即对旁边成都头：“这话我怎么听着耳熟？”

　　成都头还笑得出来：“这话我们西军说惯了，这回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自然耳熟。”

　　王都头即朝城下喊道：“我等亦是奉命驻守此城，你要接收，须得去问我们长官。”

　　那城下辽将听出来对方消遣他，大怒：“你等好不知死活！我军有心放你们一条生路，居然不识好歹！等着……”

　　话没说完，让他旁边的同伴制止了，那人接着喊道：“城上的鄜延军弟兄，你们的朝廷背信弃义，与我大辽为敌。此番，我军奉命夺取金肃以示警告！我们已探知，你们的主力早已撤回，城兵力实微不足道。若战起来，结果是毫无悬念的。”

　　听到这话，两位都头都笑不出来了。本来还想着说说大话，吓一吓敌人，现人家对自己的底细一清二楚，还说什么？

　　“但是，西军当年曾经跟我们有并肩作战之谊，你们的徐宣抚也是我们萧总管所敬重的人。因此，我们主将不愿害你们性命，准许你们开城投降，只要出城来，我军保证不杀！解除武装后，愿回去的，我军也不阻拦！这已经是仁至义了，我劝西军弟兄们不要负隅顽抗，家妻儿老小都还倚门而盼。”

　　这位显然不是泛泛之流，句句说要害上。城上鄜延守军不识得他，此人当初曾经代表萧朵鲁不到兴元府拜见徐卫，告知辽军将对金用兵，当时徐卫就轻描淡写地告诉他，金肃，我要了。此人姓沈名直，他出现这里，便说明，这次行动是萧朵鲁不直接授意的。

　　以辽军的兵力，知道城虚实的情况下，要攻陷金肃可谓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但是，辽军却战前劝降，并且允诺不杀，甚至可以解除武装之后放还，这说明，萧朵鲁不是想把事态控制有限范围之内。这是敬畏徐卫，忌惮西军，或者不愿与大宋朝廷撕破脸皮大打出手，那就不得而知了。

　　两位都头却不再回应，因为说得越多，士气瓦解得越快。辽军对城虚实已然知根知底，如对方所说，打起来，结果是毫无悬念的。

　　“你说怎么办？”王都头看着同袍问道。

　　“我二人奉命驻守城池，遇上这事，赴死也是理所当然。但……胜败早已注定，我们死就死了，士卒有何罪过？打这无谓的仗？我们两颗人头，能换这两弟兄的性命，哥哥觉得值当么？”成都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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