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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孤独的哲学[2/3页]
是一个真实的你。你的心扉向自己畅开。牛顿独自躺在树下,思考了苹果落地与万有引力。爱迪生蜗居斗室,发明了电灯。伽俐略做实验时,必不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孤独不是谋略狡诈,不是反社会,不是不合人性,不是韬光养晦,不是胸有城府,不是以守为攻待价而沽——好象隐匿山林是为了“明主”封赏。孤独不是看破红尘,消极退隐。孤独是刚烈自守、污泥不染。孤独不是孤家寡人,不是与世隔绝。孤独是守正不阿,不徇私情。中国失怙的人自称为“孤哀子”,失势的官僚自称为“孤臣孽子”。但真正的个体意识意义上的孤独者并不期待仰仗祖上余荫。孤独也不是孤胆英雄,不是草菅人命——孤独者沉思人生的价值。被万众欢呼、鲜花簇拥的一批批模特精英而今安在?在夹道欢呼声中,出以真心的人并不多。众多“人数”有时虚幻。
孤独不等于沉默和消沉,而是指有着强烈的活跃的内心活动,有着真正的思想火花。卢梭在迟暮的余辉中展开思维的羽翼,这羽翼在静谧的湖面上划出阵阵涟漪。他从野花杂草的根茎中吮吸蜜浆玉露,这是在巴黎上流社会难以得到的。他感谢那些排挤他的人为他提供的天涯孤旅。这位“自然之子”和“真理之子”在孤独中走完了人生的旅程。他留下了《一个孤独散步者的遐想》。哲学家可以说是集孤独、散步和遐想于一身的人。不仅孤独,而且散步(在历史中散步),更富于遐想。他若不遐想,不静思,这孤独便于他无益。他若不散步,这孤独便形同枯槁。脚不能思维,腿也没有语言,但孤独的散步却可以成为思维的操练。灵魂在散步中与神通,与冥合。卢梭摹状自己的晚景是:命运多舛,花木凋零,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卢梭在孤独中写了《忏悔录》。人在孤独中才能学会忏悔。一个不知忏悔的民族是顶没有出息的民族。人若不忏悔,就会无所顾忌。人若无所顾忌,便也不能学会忏悔。
宗教信仰这样一种极隐秘、极私己的事,曾经被变成“为帝王师”。但据《新约》圣经记载:“散了众人以后,他(耶稣)就独自上山去祷告,到了晚上,只有他一人在那里”(太14:23)。看来,耶稣基督是非常孤独的。一部圣经提到孤独的地方还有好多处。“雅各独自与神摔交(跤)”(创32:23-30)。“约瑟独自哭泣”(创43:30-31)。“以利亚独自气馁”(王上19:3-14)。“耶利米独自静坐”(耶15:17)。“基督独自在客西马尼园忍受苦楚”(太26:36-45)。“保罗独自在监内”(提后4:16)。看来,孤独必定与哭泣、气馁、失意、苦难有关。后来的基督教会同皇帝国王站在一起,可以借王权的庇荫出巨著开大会,信仰成了护国保种的工具,与个人的心灵无关。在圣经中,上帝对每一个人单独说话,倾听他们内心的怨恨。圣经没有上帝召见百万大众的场面,因为在稠人广座中,上帝只能听到赞颂之辞。人对上帝亦如是:人只能单独面见上帝谛听或倾诉——谛听上帝的奥秘。oo-┈→ωωW.bKXS.иΣㄒ༊
古往今来,哲学的鸿篇巨制和宗教灵修都是在孤独忧愤和囚禁中完成的。最著名的例子有波依修斯(480-524),他被囚禁狱中并于524年被处死。他在狱中写了“哲学的慰藉”。孤独如屈原的他,忧愤交加,写了比“天问”还不朽的著作(乔叟把它译成英文。欧洲不少教堂至今犹镌刻着这部著作的名句)。哲学犹如一贵妇,目光诱人。这贵妇几乎没有特定的年龄——哲学具有永恒魅力。她的风衣上绣着两个希腊字母,即“实践哲学”与“理论哲学”
——从实践到理论是逐阶而上。波依修斯感到孤独可能会给他一些慰藉。在欧洲史上哲学家独身者居多——他不懂齐家治国平天下。哲学家不结婚比结婚更好。当然独身并非目的。独身的旨趣在于灵魂的独立与思想的奔放。
朋霍费尔(1906-1945)认为,追随基督的一小群人是同世界其余人分离开来的。门徒的数量很少,并且总是少数。耶稣也不寄希望于多数,“找着的人很少”。做门徒的道路是狭窄的。通向永生的是窄门,通向死亡的是宽门。做基督徒不是中科举,不是赶庙会,不是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耶稣认为,基督徒应当为了他而“成为个人”,抛开一切。“看哪,我们已经撇下一切跟从你了!”所有的人都应当“单独做门徒”,成为单个的人,并为此受迫害。“单独做门徒”就不是敲锣打鼓戴大红花。亚伯拉罕离开父家后成为单独的个人,成了孤独而寂寞的人。基督教的“决裂”,乃是与家庭族群决裂。任何团体,只要妨碍人们单独地站在基督面前,就要受到厌恶。朋霍费尔主张“断绝同世俗的关系”,以个人身份成为门徒。要做门徒,就必须先成为个人。人害怕孤独,想躲进大众中。然而,正是基督的意志使他(门徒)孤立。他应当单独仰望神。
真正的哲人注定永远是孤独的。孤独哲学大师、忧郁的丹麦人克尔恺郭尔(1813-55)认为孤独是把人引向同上帝交往的途径。人在孤独中成长、成熟。婴儿是在夜深人静的睡眠中长身体的(又一说:马无夜草不肥,似乎马是在夜间的静谧中长身体的)。据说,上帝也居住在孤独中。希腊民主是多数人统治,这是以票数多寡决策。在古希腊,多数人有权管理城邦。公民通过抽签参与国家管理和司法审判。然而克尔恺郭尔却认为,群众和多数人是乌合之众,只有个体才是真正的决断者。苏格拉底被判死刑,说明他是“数目的牺牲品”,“投票的牺牲品”。克氏的话发人深省。“少数服从多数”,然而希特勒当时也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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