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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番外四][1/3页]

  三月里春意融融,江兰泽舞罢归云剑法的最后一式,流利地归剑入鞘,立定院中,明晃晃的日头悬在头顶,照得他身姿格外挺拔,背上薄衫被热汗打湿了一大片,胸膛还不住地起伏喘气。

  廊下,江离盘膝坐着,鼓了两下掌:“比上月明显进步了。”

  “真的?”

  “嗯。”

  江兰泽喜形于色,两三步跃上回廊,端起托盘里的一杯凉茶全灌下去,才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江离身侧,乐滋滋地回味:“我也觉得不一样了,不只是熟悉了剑法,好像每一招一式还能感觉到手中剑的呼吸。”

  “呼吸。”江离轻轻重复了一遍。

  “怎么啦!”江兰泽瞬间红了脸,“还不许我拽个文吗?”

  “不是,”江离道,“你这个词用得好。”

  他继续翻着归云剑谱,若有所思的模样。

  江兰泽双手撑在身后,望着蓝湛湛的天空,问道:“你的剑法琢磨得怎么样了?”

  江离想了想,摇头:“捉摸不定,恐怕还需要机缘。”

  那日他与宁钰决战,危急之际突破定式,使出了独属于自己的剑法,但后来江离再重演剑招,却总觉得少了那股身随意动、无羁自在的感觉,于是他一边指导江兰泽练剑,一边观察钻研,期望着从以轻灵飘逸著称的归云剑法中获得启发。

  另外,虽不能把《长生诀》传授予江兰泽,但江离也会不时将惊澜剑法演示给他看,并不仔细拆解剑招,只凭他自行参悟。如此两三个月,彼此的武学心境倒真发生了难以言明的变化。

  不过习武不可急于求成,这会儿春光又大好,江兰泽心思飘到了别处,跟着翻了个身,兴致勃勃地瞅着江离的侧脸:“哥哥,戚大侠这几日是不是忙得厉害,我好像都没怎么见到他了,他给花市排了什么曲目,有没有给你透露透露?”

  三月牡丹花开,是洛阳城的头等大事,而城中盛事,当属牡丹花市,花开起市,花落罢市,经一月之久,于古寺废宅有池台处作市肆,搭台张帷作笙歌舞蹈,城中无论士庶都乐于遨游,外地游人也络绎不绝,称得上一句热闹非凡。

  市肆中当数月陂堤的最大,月陂堤上又以归云山庄的台子为主,最受洛阳民众的期待。

  筹办花市台子一向是归云山庄春季的头等大事,以往都由主事的江仲越亲自操办,老庄主江行舟身体还好时,也会常来盯着,如今归云换了主人,花市简直如同摆在面前的一道考验,倘若露出潦草不济之态,便等于向整个洛阳宣告归云的颓势。

  对此,江兰泽有心无力,幸而还有戚朝夕在,接下了筹划的重任。

  江离看到江兰泽眼底努力掩盖的担忧,安慰道:“他没提起,但相信不会有差错。”

  “跟你也没提吗?”江兰泽有些失落,又忍不住纳闷,“那你们两个平时都聊什么啊?”

  江离移开了眼,也端起杯凉茶润了润嗓:“没聊什么。”

  “你们两个男人整天呆在一起不无聊吗?”江兰泽真诚发问。

  江离被茶水呛得咳了一声:“……不会。”

  他这一下似乎呛得不轻,冷冽俊秀的脸上跟着浮上了点儿淡红,显得人一下生动了许多。

  这两三个月来,江离的形貌长开,虽尚存了青涩之意,但也终于恢复成了和年纪相符的青年,江兰泽不仅替他高兴,心里更觉着依赖。

  眼下瞧着吾家哥哥已长成,江兰泽眼珠一转,忽地凑近了点,嘿嘿笑道:“说起来,这牡丹花市你可得好好逛一逛!”

  “为什么?”

  “哥哥你是有所不知,花市这一月可是姑娘们能不受约束外出游玩的难得日子,尤其是晚间夜市,郎君仕女们花前月下相遇,能不生出点故事来吗?每逢花市结束啊,城里都要吹吹打打地连着办十几场喜事呢!”

  江兰泽挤了挤眼,江离忽觉不妙,果然就听他继续道:“你不给我领个嫂嫂回来吗?”

  “不、不用了……”江离尴尬道。

  江兰泽从这反应中嗅出了点不同寻常:“嗯?怎么?什么叫不用了?难道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江离看向江兰泽,迟疑了片刻,点头:“嗯。”

  然后他看到江兰泽的双眼亮了,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真的假的?那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啊!是谁是谁?”

  江离欲言又止。

  按说江兰泽身为至亲,是最有资格知道江离和戚朝夕真正的关系的,他们也并非不想告知,实在是江兰泽对他们俩的师徒情深坚信不疑,甚至到现在都没意识到戚朝夕往往出现在江离房中,而不是他自己的房间。

  若要直接宣布,恐怕冲击过大,连江离都觉得对江兰泽有些残忍。

  他没回答,江兰泽立即体贴地明白了哥哥是害羞,换了个问法:“那你不用直说,我自己猜也行,我认识她吗?”

  江离松了口气:“认识。”

  江兰泽‘哦’了一声,又问:“应该长得很漂亮吧?”

  漂亮这个词套在戚朝夕身上怎么听怎么奇怪,但江离斟酌着还是点了头:“嗯。”oo-┈→ωωW.bKXS.иΣㄒ༊

  “性格活泼可爱?”

  “……不是。”

  “怪了,”江兰泽嘀咕道,“我还以为你这样冷冷的会喜欢可爱的小姑娘呢。”

  江离不大明显地笑了一下,没接话。

  “那你喜欢她什么啊?”

  江离仍没回答。

  江兰泽以为他没听清,又问了一遍,才发现江离是思索得出了神,好一会儿才回答:“我也说不清楚。”

  江兰泽本就随口一提,便要往下再说。

  却听江离续道:“书上写心悦则喜,可我是先胆怯懦弱,直到感觉到他难过,才知道那是喜欢。”

  他眼睫微垂,说这话时神情柔和,江兰泽瞧着,似懂非懂。

  .

  夜里房中,在月陂堤上操持了一天的戚朝夕一件件地脱着衣袍,听江离略去具体回答地说了此事,不禁被这个好消息给感动了:“这种亲一口都提心吊胆怕被江兰泽撞见的偷.情似的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但他恐怕很久才能猜到。”江离仅着里衣,倚在床头跟他讲话,手上还拿着册看了大半的鬼怪志异——江离如今不怎么看游记了,对传奇志异的兴趣倒是与日俱增。

  “那就更得给他点儿提示了。”戚朝夕说着俯身上床,结结实实地把江离给压在了身下,抽走他手里的书远远扔到了桌上,“不专心,没收了。”

  江离的耳根泛红,双手自觉地搭上了戚朝夕的肩膀。

  戚朝夕笑了一声,满意了不少,低头一口咬在了江离的脖颈上,瞬间感觉到下面的身体紧绷了起来。

  江离的脖颈是最禁不住碰的,戚朝夕虽喜欢从这里下口,但也总顾及着不留下痕迹,以免被人看到,可这次他不再轻易放过这块软肉,舔舐吮吻,引得热痒酥麻的触感顺着喉头翻滚,江离搭在他肩头的手指扣紧了,忍不住想推开。

  戚朝夕沉下身子,把江离那点挣扎牢牢压住了,还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听着江离的哼声都快变了调,才松开了口,欣赏他白皙脖颈上浮现出的吻痕,如同溅落在白宣上的一抹朱砂:“好看得很,你想不想瞧瞧?”

  江离难耐地闭了闭眼:“不想。”

  “我去给你拿铜镜来。”戚朝夕作势就要起身。

  “你敢——!”江离忍无可忍,咬紧了牙。

  戚朝夕大笑起来,乐不可支地撑臂在他脸侧,另一只手划过江离从脸颊烧到脖颈的红,轻声道:“江少侠血气方刚,真是越来越经不起逗了。”

  江离又羞又恼,又拿他没有办法,血都快要烧沸了,只得睁眼看着他,开口时声音小得几乎融化在呼吸间:“戚朝夕……”

  被唤了名字的人脸上笑意淡去,眸色转深,低头吻在了他唇上:“好。”

  床帐倏地一晃,散落下来,摇摇荡荡,遮去了一夜良宵。

  翌日清晨,起身更衣,江离对镜扯了扯衣领,还是没能遮住颈上的一片红痕:“太显眼了。”

  “没办法,不明显一点儿,凭你弟弟的聪明才智能发现吗?”戚朝夕穿戴整齐了,顺手揽过江离,在他唇边亲了一口。

  “你早就想这样做了。”江离转过头,几乎与他鼻梁相碰。

  最终江离的身高停在了他的眉骨位置,戚朝夕险险地保持住了优势,不由得对自己未曾谋面的爹多了几分感激。

  戚朝夕被戳破心思,倒不狡辩,反而正色起来:“你以为这只是个吻痕吗?”

  江离莫名:“不然呢?”

  “这分明是我今日给你们归云山庄出力干活的工钱。”

  江离失笑,忍不住推了他一下,戚朝夕顺势抓住了江离的手,还想再闹,却被敲门来送早饭的仆人给打断了。

  两人暂且罢手,对坐桌前一起吃早饭。

  从前戚朝夕一人时不常早起,醒来后更不怎么进食,有几杯酒就算填饱了肚子,但江离作息良好,更没有赖床的习惯,他一起身,戚朝夕怀里空了,便也睡不下去,跟着起床用饭,不知不觉间,竟也一日三餐按时按点了。

  “走了。”用罢了饭,戚朝夕便要继续去盯着花市台子的筹备,临出门前,又回头补了一句,“晚上见。”

  江离慢慢地喝着粥,眼眸微微弯起,道:“晚上见。”

  他听着戚朝夕的脚步出了院门,又传来跟谁打招呼的声音,不一会儿,果然见江兰泽快步奔进房中,坐到了他对面,开门见山道:“我有思路了!”

  江离问:“什么?”

  “就是——咦,哥哥,你脖子上怎么了?”

  江兰泽好奇地盯着江离脖颈上的红痕,江离不自在地拿起帕子擦着嘴角,动作间稍挡了挡,含糊道:“你觉得是什么?”

  “虫子叮的吧?也确实到春天了,等会儿你先去我那边,我叫人拿药来给你房里熏一熏。”

  “不用。”这反应不出预料,江离眼底多了点笑意,岔开了话,“你刚才要说什么?”

  “哦!”江兰泽坐正了,认真地注视着他,“我昨晚想了一夜,好像猜到你喜欢的人是谁了。”

  “是谁?”江离不以为意。

  江兰泽竟显得十分严肃,犹豫了一下,才问了出口:“那人就在我们山庄里?”

  江离意外地看向他,没想到能一下把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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