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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第 34 章[3/3页]

　　许多的脏活累活，还觉得自己很幸福。直到有一天它怀了身孕，法力失去控制，妖怪的身份被他们发现了。结果那个男人的母亲不顾它已经为家操劳几年的情分，也不顾它还怀着孩子，非要把它扫地出门。那个男人对它说，让它先回自己家去，等到孩子大一点儿，再领着孩子回来，那时母亲顾念着孙子兴许就会原谅它妖怪的身份。

　　这只狐狸相信了，它果真又回到了涂山，在狐狸们的冷嘲热讽之中生下了孩子。它一点儿也不在乎狐狸们怎么排挤它，甚至还为了自己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人形而高兴。它将孩子养到五岁，亲自带着他去人间。结果那个男人早就忘了以前的许诺，无情地赶它离开。这只狐狸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最后只换来那个男人的大声斥责。”殷齐嘴边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你知道吗玉姜，已经过去七百多年了，可我到现在都无法忘记他对我母亲说了什么。他说——‘滚，你只不过是个妖怪’。”

　　天边的晚霞都消散了，只剩下西边一抹橙红色还不肯褪去。我偷偷地擦干眼角的泪水，强装平静地问道：“后来呢？”

　　殷齐的眼眶也红了：“后来母亲把我送回涂山就离开了，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其实我不恨她离开我，我只恨那个男人。母亲走了以后我每天都努力修炼，我发誓要杀了伤害她的那个人。我母亲明明那么好，当时涂山没有狐狸愿意跟我们接近，她就是我的全部，她是我心中最厉害的狐狸，却被人说只不过是个妖怪。只不过？这种恨意支撑着我每天没日没夜地修炼，五十年后等我已经有了一些法力，就凭着记忆找到了以前那个地方，可惜那个男人早就已经死了。”

　　“你也没有找到你母亲吗？”

　　“没有。七百多年过去了，其实她变成人的样子我都有些模糊了。我只记得它的真身是一只纯白色的狐狸，尾巴上有一缕黑色的毛发，像是雪花的形状。”殷齐的眼光从远处又回到我的身上：“玉姜，我从来没有告诉过谁母亲的事情。但现在你知道了，应该就明白当初我为什么会那么反对你去人界了吧。”

　　我垂下眼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玉姜，现在你回来了，就不要再离开涂山了，好不好？”殷齐有些激动地用双手扶住我的肩膀，恳切地说道：“我知道你能成仙，但是我们在涂山一样可以过得很开心，我会对你很好的。”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连最后那一抹亮光也没有了。我眼前的景象被泪水模糊，徒劳地想要挽回着什么：“但是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你、我和裴音，我们一直做好朋友，这样不好吗？”

　　“不好。”殷齐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我根本就不想跟你做朋友，从我一开始见你就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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