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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01[1/3页]
逢六月中旬,学校期末、毕业季同时砸来,秦苒陷入兵荒马乱的忙碌,确认温柏义的工作没有被“出轨”问题困扰,精神松懈了几天,一股脑投入水深火热的工作。
学校今年心血来潮,期末考前强制要求同学早、晚自习,那么老师就需要坐班。早08点开始、晚21点结束,一周的安排紧锣密鼓,毫无喘息约会空间。
秦苒盯着一个个小脑袋的发呆时刻,总会想到电梯递信的两三秒,那是她人生最浪漫与悲壮的时刻之一,想到就会心跳加速。
十指快速碰上,不需言语,一递一接甚为默契,像约好了似的。
她问温柏义,紧张吗?看到信会有阴影吗?
他说,读信的时候确实有冒天下大不违的感觉,猫在办公桌角落,想快点看,又舍不得快点看。读完一遍拍了照放在手机里,假装刷手机消息,又读了一遍。
【这才刺激。】越矩多浸在害怕中,但心意互通时,也有脚踩锋刀的淋漓感。
【秦老师,你现在很危险。】敢在这种风口浪尖来医院找他,敢写信,还敢说刺激。不能想象,那是怕黑的秦苒会说的话。在南澳岛,秦苒给人一种风一吹就破碎的柔弱感,现在的她强韧得像一股麻绳。
*
徐仑回来的前一晚,秦苒值生理期,人恹恹的,与温柏义聊天,情绪化地问他,“如果我们在一起了,平静地生活,会产生厌倦吗?”像尔惜,抑或是徐仑。也许,他们本身也厌倦过婚姻生活,只是比较钝感,被背叛不过是借“壳”出轨。“爱上一个不太可能的人,很容易自我感动。万一我们也是自我感动呢?”
“那我们这一茬,够感动一辈子了。”
“哈哈......”
确实,太波澜了。
在秦苒看来,和徐仑的婚姻已经到了尽头,存下的事情不过是走流程与知会亲友。但离婚,偏偏是这两件事最碍事。
徐仑现在极其在意门面,见秦苒拿出离婚协议书,脸色变了好几变,先是哄、道歉,为近日冷落她,再是怒、生气,表示默认现在的婚姻状态是预先商量好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不敢置信她的坚决,仿佛是个受了多大伤害的男人。
秦苒气到懒得配合,直说道:“你别演了,我们早就没感情了。”
夜深人静,大客厅静得落针可闻。
徐仑眸中燃起愠怒,目光箭矢般射向她,“没感情了?你觉得没感情了?”她说的真容易,他早就回不去了。偶遇以前一起搞创作的同学,住地下室都没挨过路人那样的眼神,却在春风得意时遭旧友一记冷嗤。他强颜欢笑,安慰自己,为了老婆,都可以忍。他为这段感情硬生生扭转了他的一切审美,逼迫自己喜欢、从事、迎合。但秦苒可以这么凉薄地说出没感情了,多少叫他心寒。
徐仑那一眼复杂看得秦苒做了一整夜噩梦。
梦里,他们那么相爱,像两只无助的小动物缩在角落,力图突破阶级世界的禁锢,如此悲壮,可醒过来,她已经与另一个人在携手通关了。活脱脱一部剪辑错乱的惊悚片。
晨光熹微,她在床上傻坐好久才停止胡思乱想,将离婚协议书的电子版传给徐仑,告诉他自己问过律师了,就算他不同意,分居一定时间后,她也可以一个人提出离婚。
徐仑下午才回复她,【买房子的时候,是不是就考虑过了?】他后知后觉,自己早在秦苒的算计中。他不敢相信,不食人间烟火的温室小/姐,竟这样有心机。
【没有。】她否认了,决心听王之涣的建议,把受害者的形象演到底。
*
经历过婚姻围城的人,就算没经暴风雨,多少也在大海中孤自曳过扁舟,等到痛下决心冲出围城,早就是另一个人了。
知道离婚于他们定是一身轻松,但见到温柏义,秦苒想,这人应该还是压抑久了。
人果然是吃一堑,长一技。原本只会吃饭的人,竟也会饮酒了。
桌椅板凳,电脑一搁,温柏义黑色T恤、黑色工装裤,露出条雄/性密度的长腿,坐在院落中央,躬着身子,半前倾状态一边敲键盘,一边喝啤酒。几分不羁,几分寥落。
她猫在门缝后,一动不动地两眼一觑。
半年不到的光景,重生一样。世界没变,但心境变了。
墙根的杂草被修理过,冒出釉青草色,与那漆红廊柱相映成趣。黄穆童长大了,快蹿到胸口了。第一眼当是黄穆童的哥哥,原来那张肉脸也长成了鞋拔子,只是下巴的小肉坨还没匀开。
秦苒肩膀一顶,将门推开,世界多米诺骨牌般由静态化作动态,两张脸不约而同往她这处望过来。初夏热风吹过,芽尖晃起脑袋来,树叶在头顶刷拉拉摇曳。
温柏义牵唇淡笑,合上了电脑。
黄穆童歪头,目光生疏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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